她们的脸隐在纱裙的阴影里,随着旋转的动作微微晃动,没有呼吸起伏,像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群舞的韵律整齐得惊人,足尖点地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精准地踩在某种无形的节拍上。
她们时而聚拢成一团,白纱交织缠绕,如云雾凝结,时而散开成扇形,裙摆铺开如盛开的白花,却在月光下泛着惨淡的白。
风吹过林间,纱裙猎猎作响,竟与足尖的韵律合在一起,形成一曲无声却摄人的挽歌。
那些幽灵般的舞者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活在另一个维度,她们的舞步优雅到极致,却又冰冷到骨髓,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跳跃,都带着死亡般的沉寂,看得人头皮发麻,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江清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颈的痛感再次袭来,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叫出声。
是吉赛尔,这是复刻的芭蕾舞剧《吉赛尔》里幽灵群舞的场景
江清也脑袋里飞速闪过关于《吉赛尔》第二幕的剧情,被背叛的吉赛尔化为维丽丝幽灵,与无数死去的新娘一同组成幽灵群,深夜在林间起舞,引诱误入的男子,向他们索命。
那些舞者的姿态与剧里如出一辙,足尖点地时的轻盈悬浮,手臂伸展时的僵硬弧度,聚拢时如索命的迷雾,散开时如勾魂的白花,连那无声的韵律,都像极了剧里催命的节拍。
她感觉浑身血液几乎冻住,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谢七月最喜欢的舞剧就是吉赛尔。
你是阿尔伯特伯爵,我就是吉赛尔。
她还记得谢七月依偎在她身上,双眼亮晶晶的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害羞又甜蜜。
是谁要整她,还是谢、谢七月回来报仇了?
风又起,白纱裙摆猎猎作响,幽灵舞者们的动作突然加快,足尖点地的轻响渐渐密集,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江清也的神经上。
她们缓缓转向她的方向,虽看不清面容,却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锁定着她,
连林间的风都停了,只剩那密集到窒息的足尖点地声,像倒计时的鼓点敲在心头。
最前排的一名舞者忽然踮着足尖朝她滑来,白纱裙摆扫过地面的腐叶,没有半点声响。她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尖苍白纤细,带着一种诡异的邀约姿态,纱裙阴影下的轮廓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阴冷引力。
江清也浑身打颤,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转身就往跑。
可那幽灵群舞的韵律却如影随形,足尖点地的轻响、纱裙猎猎的风声,那若有若无的旋律,都在身后紧追不舍。
她不敢回头,江清也拼了命地往前冲,树枝抽打着脸颊和手臂,火辣辣地疼,可身后那无声的追击像附骨之疽,让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突然脚下一绊,她重重摔在满是腐叶的地上,掌心被碎石划开一道血口。还没等她爬起来,四周的白影已如潮水般围拢过来,将她困在正中央。
她们踮着足尖在她身边旋转,白纱裙摆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惨淡的月光透过纱层洒下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无数只冰冷的手。
足尖点地的声音随着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密集,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耳边那若有若无的挽歌突然变得清晰,凄婉又诡异,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江清也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钻了进来,钻进她的脑子里疯狂搅动。
一名舞者缓缓俯身,纱裙的阴影笼罩住她,江清也能闻到对方身上一股腐朽的冷香,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没有温度,没有触感,却像冰锥扎进皮肤。
“好冷……我好冷,你、来陪我……”
细碎的、毫无生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更像从地底深处飘来的幽魂絮语。
她抬头,恰好对上一道从纱裙缝隙里漏出的眼,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白瞳,空洞又冰冷,直直地盯着她的灵魂。
“谢、谢七月”
积压的恐惧瞬间冲破防线,江清也尖叫出声。
无数只冰冷的手仿佛从地底伸出,缠住她的四肢,将她往群舞的中心拖拽。
旋转的白影、密集的节拍、诡异的低语、空洞的白瞳……所有画面在她眼前交织、放大,最终化为一片惨白。
她浑身剧烈颤抖,心脏砰砰的要跳出胸腔,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吞噬。
眼前的白影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彻底晕了过去,陷入无边的黑暗。
白纱旋转的气流中,一道身影缓缓从群舞中心走出。
谢七月抬手,指尖轻轻捏住头顶的白色头纱摘下。
她的发丝被夜风吹得微乱,眼底映着月光和白影,亮得惊人,她低头看着她昏迷中仍蹙着眉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既满足又苦涩的笑
“难为你还记得我。”
她半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江清也汗湿的额发,眼神痴迷的看着。
“钱记得转给我们,我们先走了。”
芭蕾舞演员打断她的话,
谢七月的指尖顿在江清也的额前,抬头看向她们,眼底的痴迷淡了几分,淡淡道
“我会转过去的。”
那些方才如同幽灵的舞者们纷纷卸下伪装,有人扯掉厚重的白纱裙摆,露出里面便于活动的练功裤,有人揉着发酸的脚踝,小声抱怨着
“这林子太湿,鞋底都是泥”
还有人掏出手机看时间,催促着同伴
“快点,下一场商演还得赶高铁”。
舞者们收拾东西的窸窣声渐渐远去,林间又恢复了寂静,只剩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谢七月从口袋里掏出一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江清也擦拭掌心的血污和泥渍,。
“江清也,你什么时候能真的爱我呢?。”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
江清也在昏迷中似有察觉,眉头蹙得更紧,嘴里含糊地溢出几个音节,听起来像是名字“苏晴”
谢七月的擦拭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眼死死盯着江清也的脸,眸光暗淡,半晌才自嘲般地勾了勾唇
“在梦里也不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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