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哥,”秦默看向老炮,“咱们自己的录音棚升级方案,尽快落实。不追求最顶级的炫技设备,但要建成一个能激发创作、适合华语音乐人成长的‘家’。”
老炮咧嘴一笑:“早该这样!”
团队成员面面相觑,从秦默平静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以往的、沉甸甸的决心。
回到“东区记忆”工作室,一切如旧,排练室里还散落着乐谱,空气中有熟悉的松香味。秦默独自走到最里面那间狭小的控制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世界安静下来。
他打开电脑,邮箱里塞满了各种国际合作邀约、采访请求、派对邀请。他大致浏览,然后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归航计划”。
他首先回复了埃文斯·伯格曼的邮件,感谢他的合作与帮助,并委婉提出,希望未来的合作更多以“项目制”和“人才交流”的形式展开,重心可以放在帮助华语音乐人和制作人成长上。他附上了“逆光”新锐计划国际工作坊的初步构想。
接着,他给凌雪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回京。新戏声音设计,有空详谈。”
然后,他点开了那个沉寂许久的、标注为“创作碎片”的本地文件夹。里面是他这些年陆陆续续记录的、一些基于中国古典文学、地方戏曲、甚至市井叫卖声为灵感的音乐动机片段。有些粗糙,却充满了本土的生命力。之前总觉得这些素材“不够国际”,现在再看,却觉得无比珍贵。
他戴上耳机,点开一段用手机录制的、嘈杂夜市里的叫卖声采样,背景是锅碗瓢盆的碰撞和人声鼎沸。在之前的他听来,这是噪音。此刻,他却从中听出了一种蓬勃的、混乱而真实的节奏感。他打开音乐软件,尝试着将这段采样与一段简单的、带有古琴韵味的合成器音色叠加……
窗外,华灯初上,北京的夜晚刚刚开始。工作室里,只有显示器的微光和耳机里流淌的、尚未成型的声音。
“走出去”的旅程,暂时告一段落。而“走回来”的征程,刚刚启航。这一次,他的舞台,将同时朝向内心,和脚下这片无比广阔、充满生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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