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另一人冷笑：“有老鼠来了。”
第三人停下念咒，声音沙哑：“不过两个小辈，等阵成后再杀也不迟。”
风挽月屏住呼吸。
萧云辞睁开眼，没再尝试回档。他知道，现在暴露反而更好——至少证明敌人还没察觉他们掌握了关键信息。
“撤。”他低声说。
两人悄然后退，穿过残垣，躲进偏殿角落。
风挽月喘着气：“他们发现了。”
“发现了也没事。”萧云辞盘膝坐下，“他们以为我们只是路过，不会马上追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阵法运转规律。”
“我已经记下了。”风挽月快速说道，“阵图分九宫，每宫对应一尊阴神。东南缺灵石，导致第五宫能量断流。只要在阵眼充能到八成前破坏节点，就能反噬施法者。”
萧云辞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什么时候研究这么深了？”
“你以为我天天只炼丹？”她扬了扬下巴，“我在祠堂跪了三年，背完了半本《禁术残卷》。”
他笑了：“行啊，这波你是MVP。”
她脸一红，嘀咕一句：“你撩到我CPU烧了。”
他没接话，闭上眼开始凝神。
第二次回档即将开启。这次他要亲自踏入冷宫，试出阵法触发机制。哪怕只活三秒，也要带回情报。
风挽月静静坐在旁边，手握银簪，目光盯着门外。
远处钟楼敲响三更。
冷宫那边，蓝光越来越亮。
阵眼中的珠子已经开始旋转。
皇帝的呼吸更加微弱。
萧云辞额头渗出冷汗，眉心淡金灵纹一闪一闪。
回档即将完成。
风挽月忽然开口：“如果这次你回不来呢？”
他睁开眼，看着她：“那你就要一个人破阵。”
“我不行。”
“你行。”他说，“你比谁都清楚，有些事必须做，就算怕得要死也得上。”
她咬住嘴唇，点点头。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温度很稳。
“等我回来。”
他闭上眼，灵力涌动。
光芒一闪。
回档启动。
现实时间倒流。
下一瞬，他的意识重新出现在今晨寅时。
他睁开眼，还是在偏殿角落。
风挽月坐在原位，姿势没变，仿佛一秒都没过去。
但她的眼神变了。
她看着他，轻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他没回答。
因为他的右手还在颤抖。
刚才那一世，他冲进了冷宫，靠近阵眼，看清了符文顺序。
但也触发了警报。
三名黑袍人同时回头，中间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王明。
边城守备，也是血影门的人。
他笑着举起手，一道血刃劈下。
萧云辞死了。
死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
“这波我直接裂开？不，是你该裂开了。”
他喘了口气，把这段记忆告诉风挽月。
她听完，脸色发白：“王明早就进宫了？那他是不是知道更多？”
“不止是他。”萧云辞说，“血影门的触手已经伸进皇宫核心。我们必须抢在阵成前动手。”
“什么时候？”
“等香炉第三次添香。”
那是回档中唯一确定的时间节点。每次添香后，阵法就会吸收一波龙气，三次之后，阵眼将彻底激活。
“还有两炷香的时间。”他站起身，“你准备好爆炎丹了吗？”
“准备好了。”
“记住，我吸引注意力，你从东南角突袭，砸碎第五宫的符柱。”
“明白。”
两人起身，悄悄靠近冷宫外墙。
风挽月突然停下：“萧云辞。”
“嗯？”
“如果你再回档……还能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他说，“每一次都记得。”
她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们贴着墙根移动，接近院门。
里面蓝光闪烁，咒语声再度响起。
三名黑袍人站回原位，王明手中捧着一尊血色香炉，正往阵眼下方放置。
萧云辞看了风挽月一眼。
她握紧丹丸，眼神坚定。
他抬起手，准备发出信号。
就在这时，风挽月忽然拉住他袖子。
“等等。”
“怎么了？”
她指着阵图东南角——原本空着的位置，此刻竟多出一块灰白色石头。
“灵石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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