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在反思,朱时桦则和夏完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茶经。
别看夏完淳年纪不大,但出身书香世家,对于饮茶之道研究非常之高。
只听夏完淳介绍着茶叶:“殿下,李相这茶产自太湖之滨的东、西洞庭山,条索紧结,蜷曲似螺,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在本朝一直属于贡品。”
“不过啊,在当地却有个古怪的名字,因其香气异常浓郁清雅,唤作吓煞人香......”
吓煞人香?
朱时桦很意外,拿起李岩的茶叶罐看了看,这茶他熟悉啊,又不是没喝过,就是碧螺春啊。
他脱口而出道:“啊,这不就是碧螺春吗,怎么叫吓煞人香了?”
碧螺春...碧螺春?
夏完淳不断重复念着这三个字,随即惊喜地看着朱时桦。
“殿下这是为其重新命名吗?碧螺春真是好名字啊,形如螺、色碧绿、采于春,碧螺春真是又贴切寓意又美,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朱时桦一愣,难道在大明碧螺春还不叫碧螺春吗?
他还不知道自己将康麻子的命名权给提前夺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
未来还有没有玄烨这个人,都是个未知数。
朱时桦疑惑道:“啊,现在此茶还没有碧螺春这个名字啊?”
夏完淳笑道:“没有,当地人叫吓煞人香,外界之人也就这么叫!”
“不过殿下所赐碧螺春之名后,此茶从今之后只有碧螺春此名了。”
朱时桦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朱时桦笑道:“好茶就有要有好名,既然此前没有称呼这茶为碧螺春,那就用碧螺春作为此茶的名字吧!”
李岩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也是对碧螺春这个名字大为赞赏。
他笑道:“殿下,方才臣言殿下一言一行关乎天下,现在您看到了吧,你随口一言,天下任意之物,就要换一个名字,您说说看,您是不是得多多注意下自己言行啊?”
李岩都没发现,他刚才这话和之前的语气完全不同。
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些小小调侃,语气放松了一些,也更加亲密了一些。
这种语气和态度,朱时桦更加适应和喜欢。
他笑道:“好好好,我们的李相说的对,本王是应该以后注意,不过那,我也劝劝你啊。”
“咱们是一个破窑洞滚出来的葛敏战友,你说话别老气横秋跟老夫子一样,姜阁老和高阁老等人,说话都没你那么生分。”
朱时桦拍了拍李岩肩膀道:“我朱辅钰之前怎么,现在就是怎么样,未来也会这般下去,至少对待你们,乃是赤诚相待。”
“我也希望老李你啊,别忘了初心,咱们继续并肩战斗下去。”
“将来啊,也让戏文里唱进去,成为一段君臣相知的佳话!”
李岩一阵感动,声音颤抖道:“臣,臣知错了......”
朱时桦冲他笑了笑道:“这样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学历史上那样,我不是高皇帝,你也不是胡惟庸,怕什么怕!”
一边是自己的君主,一边是自己的恩师。
两人聊着这么私密的话,夏完淳虽然有些高兴,不过当做没有听见。
低着头只看着水壶,似乎对此毫不关心。
直到朱时桦和李岩回忆起环庆之事时,夏完淳才偶尔插上一两嘴。
朱时桦抿了一口茶道:“老李啊,你还记得吗,我们在环县城下遇见李过将军等人,那时他们还是闯军,我们是明军,差点发生火拼......”
李岩笑道:“怎么能换了,臣作为说客,单刀赴会只闯闯营,说服李将军和我们配合,一起对抗阿济格,这一切啊,仿佛就在昨日!”
朱时桦回忆道:“说实话啊,我还得谢谢那阿济格,要不是他,我从哪来得到李将军这些人马。”
“没有李将军,后面又哪来高将军这些人,没有他们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光复中原!”
李岩道:“唉,殿下,不能妄自菲薄,环县第一次保卫战,您临危不乱,亲自上阵,带着两百多人,将阿济格几万大军直接打得全军覆没,这才是神迹!”
“臣带着百姓们在环县城头目睹了全过程,那时的殿下犹如天神下凡,俾睨天下!”
朱时桦摆摆手道:“说实话,我开始也害怕,毕竟那时只有二百多人,还都是新手,要不是仗着火器之利,我还真不敢出城去作战!”
“此战能一战而成,也与环县地形以及姜镶将军阵前反正有着莫大关系!”
朱时桦又回忆起当时的战事,欣喜道:“对了,还有李过将军的闯营,要不是他们在旁协助,我们也不能那么快将阿济格剿灭。”
“就这样不是还是让吴三桂等人趁机跑了吗?”
李岩捋须笑了笑道:“这等认贼作父的汉奸怎能逃过,后来第二次环县之战,不是将多铎部歼灭,我军最终还是擒获吴三桂孔有德尚可喜之辈,最终将他们绳之以法了嘛!”
两人会心一笑,回忆着那段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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