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一举占领拿下江北,江北四镇,三镇被歼,一镇投降的消息。
如同巨浪,席卷了江南各地。
不管是高官士绅,还是贩夫走卒,人人都在谈这件事。
尤其是前礼部尚书钱谦益以秦使身份前来金陵议和,逼迫天子签订和约之事,更是让江南各界震荡。
被关进金陵锦衣卫诏狱的顾锡畴悲愤交加,撕下一块内衣,写下“丧权辱国”的血书。
不过其他人却很平静,连支持吴尔埙等人都选择了沉默。
金陵城内上上下下都起了心思,人人都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甚至有胆子大的人,乘着船赶去江北,想要一睹秦军的风采。
人人都说秦军乃是虎狼之师,难道他们长得三头六臂不成?
可到了对岸,发现这些身穿黑衣的秦军,也就是些年轻人。
有的脸上还很稚嫩,怎么看都不像是反杀建虏,扫灭江北四镇的强军。
有人偷偷和江北的亲戚打听情况,又发现了不少新奇之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原来秦军不仅不杀人,反倒救民,甚至免费为百姓们义诊。
这个说他邻居的肺痨被治好了,那个言自己娃儿的肠痈已经痊愈。
最为玄妙的是只要胳膊挨上一针,这辈子就不怕得痘疮。
对了,还有那什么电影,难道不是神仙法术吗?
还有那美味的方便面,牛肉罐头,远远闻一口,就让人流口水。
最最重要的是,不分男女老少,人人都能分到几亩地。
江南的人将江北的消息带回了江南,一时引起了轰动。
这引得越来越多的人赶去江北,除了想要看新奇,很多有病之人,想要去碰碰运气。
先去的人都将秦军夸成了神仙,他们手中有神药。
在他们嘴里,秦军乃是神医,什么药都能治。
这日,苏州城的玄妙观前,往日里说书唱曲的热闹场景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百姓,围着几个从江北逃难来的流民,听得入了迷。
“你们说真的?江北现在没了地主,人人分了田地,种地不用缴苛捐杂税?秦王还发粮种、给农具?”
一个穿着短打的农户攥着衣角,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一个去过江北的老者点了点头,撩起袖口露出结实的胳膊。
“那还有假,是老汉我亲自所见,我家亲戚就在扬州,之前是佃户,秦军来了之后,每人分了五亩地。”
“秦王就在扬州,据说王妃娘娘是咱苏州府人,王妃娘娘有孕,秦王殿下喜而施恩,下令苏州乃至直隶之地所有百姓,今后无需再行摊丁入亩,且永世不会增加赋税!”
“而且,还说要派懂种地的先生来教百姓改良土壤,还发给那什么化...肥...有了这个。粮食比往年可以足足多五成!”
这话一出,人群里炸开了锅。
“你不会吹牛吧,真能多收五成?”
“那咱们要是去江北,也能有地种吗?”
议论声中,几个衙役提着鞭子过来驱赶:“都散了!散了!再敢传秦藩的妖言,小心抓你们去坐牢!”
百姓们虽不情愿,却也只能悻悻散开,可眼神里的向往,却怎么也藏不住。
苏州府学内,一群士子正围着一张从江北传来的《长安日报》争论不休。
年长的教谕指着报上革新儒学,重经世致用的文章。
气得吹胡子瞪眼:“简直是离经叛道!儒学乃圣学,岂容这般篡改?这秦王是要毁我大明文脉!”
年轻的士子缪彤却反驳道:“先生此言差矣!秦报上说,秦王设儒学研究院,是要取儒学精华,去其糟粕,让儒学能真正造福百姓。
“你看江北,秦王建学堂、分田地,百姓有饭吃、有书读,这难道不是儒学仁者爱人的本意吗?”
“反观金陵,马士英、阮大铖之流,肆意残害读书人,盘剥百姓,这才是真的毁文脉!”
教谕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将《长安日报》扔在地上。
可缪彤和其他几个年轻士子,却悄悄捡起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藏进袖中。
他们早已对金陵的腐朽失望,江北的新气象,让他们看到了大明复兴的希望。
南京秦淮河畔的盐商张府内,气氛却格外凝重。
张老板坐在主位上,手里攥着一封来自扬州的商函,脸色铁青。
“秦藩的盐,竟比咱们的售价低两成,还免了沿途所有厘金!再这么下去,咱们江南的盐商,都得喝西北风!”
一旁的王老板叹了口气:“何止是盐啊!秦藩的布匹、铁器,哪样不比咱们的便宜?”
“以前就听秦藩的工坊里用的都是机器,织布速度比人工快十倍,成本自然低,这要是在江北建立工坊,成本更低,咱们要是不跟秦藩合作,迟早得破产。”
“合作?”张老板皱起眉头。
“可金陵官府不让啊!马大人还下了令,谁要是跟秦藩通商,就抄家问罪!”
王老板冷笑一声:“抄家?金陵现在自身难保,而且和约里已经说了,金陵朝堂不许阻碍江南和江北做生意,他马士英敢阻拦我们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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