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所言所行,无不系秦藩社稷之安危,念秦藩江山之永续,惟愿殿下明鉴臣等拳拳赤忱。”
李岩、史可法均是一脸正气凛然,让朱时桦一时找不到反驳的机会。
但朱时桦毕竟还是现代人思维占据主流,而且刚刚结婚。
新婚燕尔,和老婆宋恩彩你侬我侬。
让他马上再找一个,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接受。
尤其是想到老婆宋恩彩,这如何面对,朱时桦过不去心理上这道坎。
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在一起,那纯粹是沦为生理性的动物。
朱时桦沉默片刻道:“诸位爱卿苦心,本王也懂,只是各位想过王妃没有,刚刚成婚,那李香君又是王妃招进宫中,现在却要自己夫君将这女子纳入嫔妃,如果换作尔等,作何感想?”
李岩和史可法等人跃跃欲试,想要反驳。
朱时桦摇了摇手道:“各位,本王带来的书籍知识,不能只学其表,还得学其神啊,此事我们再议吧!”
说完拂袖离开了,也不管李岩、史可法等人作何感想。
朱时桦有些感慨,他把事情想得有些过于简单。
以为自己带来知识思想,大明的知识分子就可以无师自通,理解其精髓。
但他忘记了这是什么时代,这是几百年前的大明。
李岩和史可法等人就算理解民本民生等问题,也不会根本上将婚姻和民本民生联系起来。
就算是现代,大多数国家确实从制度上确定了一夫一妻制。
但变种多妻制仍然存在,世界首富那位马老板,孩子都十几个。
更不要说一些不发达地区,一夫多妻本就事实存在。
解放思想,任重而道远啊!
朱时桦拂袖离开,李岩、史可法等人面面相觑。
李岩对史可法道:“殿下与王妃情深意重,我等此计贸然定策,未曾顾及王妃处境,是我等思虑欠妥,当引此责!”
史可法皱眉沉吟 ,抚须长叹:“我大明列圣向具长情之德,高皇帝、文皇帝自不必说,即便是后来的章皇帝、纯皇帝,亦无不用情深切。我等饱读史籍,却疏漏此节,竟将其忘却,当深自省察,以之为忌!”
顾天逵捅了捅身边的夏完淳:“瑞哥儿,那李香君艳名远播,殿下如果纳之,也是一桩美谈,殿下为何如此抗拒?”
夏完淳思考了片刻,突然有些明悟。
忙向李岩和史可法道:“二位大人,臣等皆有失算!此前我等虽以提升女子地位为念,却疏略殿下与王妃之情谊。今二位大人仅依殿下、王妃所言,专论个人私意,然我等竟遗漏一根本之要……”
李岩和史可法看了看年轻的夏完淳,不知道这小子要说什么。
史可法道:“哦?存古,有何见解?”
夏完淳将培训时所学知识回忆一下道:“下官窃以为,殿下所拒,非为私情。依下官之见,但凡能推动天下进步、造福苍生者,殿下定当全力支持,绝不为一己私念而推辞。”
李岩和史可法等人想了想,秦王殿下确实如此,点了点头。
均是期待地看着夏完淳,这位年轻人总是有新奇高论。
夏完淳继续说道:““妻妾之辨,嫡庶之别,自古相沿,然以在下观之,实为天下大弊。下官在政务学堂,曾阅一篇论一夫一妻之制的文章,其文述此制诸多益处,言若行一妻之制,方可杜绝……”
“一夫一妻之制,方能从根本上抬升女子之地位。以殿下所言,此乃解放女子、增益劳力,使女子成为社稷之半边江山!”
夏完淳躬身拱手道:“二位大人,下官愚见,此怕才是殿下之本意!还祈二位大人细加思虑!”
史可法反驳道:“可,我华夏自古却为一夫一妻之制啊......”
李岩看了看史可法,点了点头。
李岩向史阁老言:“史阁老,此一夫一妻之制,徒有其名,实则一夫一妻而多妾,本质仍是一夫多妻。且妾之地位远低于妻,殿下真正意图,当是欲彻底革除此弊制,以提振女子地位吧!”
史可法长叹一句,拱了拱手:“殿下固为天下社稷思虑,然此策若推行,恐唯底层黔首受其制,至于权贵阶层,怕是难以收效,黔首百姓能娶妻者,又有几何......”
这倒是个实话,所谓贫不过三代,就是三代之后娶不到妻子。
没了后代,还谈什么贫不贫。
现场有些沉默,众人都是没想到,一个藩王纳妾之事,竟然可以牵扯出这么深层次的问题。
李岩毕竟追随朱时桦时间最长,受到现代知识最多。
李岩为众人打气道:“列位,实不必如此焦躁。世风演进,需循循而进,不可操之过急。今时行一夫一妻制尚非其时,不代表来日无可行之机。眼下殿下纳妾若能助益社稷发展,我等便当劝殿下受之,此乃臣子应尽之本心也!”
史可法等人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么做,点了点头。
朱时桦有些烦恼,回到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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