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邻,此言何意,还望为兄解惑......”
钱谦益大惊失色,顾不得李香君在此,赶忙施礼。
史可法抿了一口茶,颇为同情的看着钱谦益。
神色淡然道:“牧翁,秦王虽年齿尚轻,却非久困池沼之辈,更有囊括四海之雄心。兄乃当世俊彦,何独不识猛虎不为声色所扰之理?”
钱谦益有些黯然,作为东林魁首,他怎会不知这种道理。
李香君更是神色黯淡,虽然才二十二岁,但在这个时代,作为以色娱人的歌伎,已经算是高龄。
如此年龄还要被拿来作为讨好秦王工具,远离情郎,李香君之心早已枯萎。
名扬天下的史阁老直言之语,犹如尖刀利刃,狠狠刺向李香君。
钱谦益乃是自己旧故,史可法不想隐瞒。
继续说道:“牧翁,兄有所不察,秦王乃用情至切者,非寻常情理可揣度。秦王与王妃起于微末,共经黔篱之事,其待王妃爱重尤深。今秦王大婚在即,君等竟行此策,秦王焉能不勃然大怒?
史可法看了看钱谦益,叹道:“兄岂不知,孝慈高皇后、仁孝文皇后、孝康敬皇后旧事?”
钱谦益脸色突变,不敢置信道:“道邻,秦王夫妇感情竟能如此至臻?”
史可法已经无语,金陵朝堂还是这般昏聩不堪,前来宣召,竟然连秦王秉性都不知。
长情,原是老朱血脉里与生俱来、根固之禀赋。
都是熟读史书之人,自己这个师兄,竟然连这个都忘记了?
史可法有些淡然道:“牧翁,金陵不乏贤能之士,竟荒聩如此?”
钱谦益更是手足无措,深深的鞠了一躬。
满脸祈求道:“眼下大错已铸,如何妥善处置,还望道邻教我!”
史可法看着两鬓有些发白的钱谦益叹息道:“牧翁,我初仕秦廷,秦王虽优容相待、委以要职,然某于秦地根基未稳、资望尚浅,实不知何以助兄啊!”
钱谦益颤抖的问道:“道邻既然自认秦臣,想必有解救之法?”
史可法又看着有些柔弱的李香君道:“牧翁,秦王早颁废奴令,扫尽青楼勾栏之弊,严绝人口贩卖,兄竟未察?尔等今行此事,实乃陷秦王于自违律法之困!试问,秦王得知,当如何视尔等?”
钱谦益神色黯然垂首道:“马公阮髯误我啊!”
李香君听到这句话,眼前一亮,偷偷抬起头,看了看名扬天下的史阁老。
如果真如史阁老所说,自己与侯郎相聚,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锦衣卫来报,钱谦益去了史可法府中。
朱时桦也懒得管,至于钱谦益和李香君,他也不感兴趣,穿越以来,历史名人他见得多了,已经免疫。
与其见他们,不如多陪陪老婆和小舅子。
新婚在即,两世为人,这还是朱时桦第一次结婚。
本次结婚,朱时桦可不仅仅是为了举办一个普通的结婚庆典。
他想利用自己结婚这件事,让大明人看看科技的成果,启迪民心,开启民智。
朱时桦借调一个工兵营,带着他们在秦王府和长安安装太阳能路灯。
“姐夫,姐夫,这是什么啊?”
小舅子宋恩宇正是对任何事物新奇的时候,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来回穿梭,对路灯最为感兴趣。
这小子一点忙帮不上,还碍手碍脚,战士们碍于身份不好说。
但朱时桦可不惯着他没好气的道:“你小子今天不上学吗,没看我正忙着吗,去去去一边去,等装好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宋恩宇做了个鬼脸,骑着自行车去别处显摆。
长安城里,除了姐夫和姐姐,宋恩宇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虽然朱时桦再三言明不许任何人对宋恩宇有恩待,但秦王的小舅子,谁敢得罪。
工兵营营长名叫孟三周,今年三十二岁,留着络腮胡,也是很早就跟着朱时桦的一批人。
这个憨厚的汉子对朱时桦敬若神明,自然也对小舅子宋恩宇很是宠溺。
宋恩宇和他儿子差不多大,也在长安的小学上学。
宋恩宇骑着车看着工兵营的战士们挖着坑,差点撞上孟三周。
孟三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自行车,才让宋恩宇没有摔倒。
宋恩宇回头看了看,姐夫阴沉着脸,宋恩宇吓得一个激灵。
孟三周咧着嘴,冲着朱时桦笑了笑。
忙将宋恩宇拉到身后,暗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塞给胆怯的宋恩宇。
宋恩宇窃喜,拿了棒棒糖塞进怀中,骑着车就跑了。
朱时桦将一切都看在眼中,黑着脸道:“三周,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宠着这小子吗?”
孟三周憨厚一笑:“殿下,小宇子和我家娃差不多大,都是娃娃嘛,算不得宠......”
朱时桦从宝印里又拿出了一把棒棒糖,递给孟三周。
没好气地道:“以后不许了啊,这小子迟早让你们惯坏!”
孟三周知道朱时桦秉性,也不推辞,接过棒棒糖,装进作训服的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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