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夜空弥漫着细密的雪花，宛如无数片破碎的羽毛轻盈地飘落而下。路上已经没有行人，雪花堆积在路面上，将道路几乎淹没，如果没有两旁种植的杨树，很难分辨出那是道路，那是边界。时间来到了 12 月 21 日这个特别的夜晚——冬至夜，这也是一年之中最为漫长、漆黑深邃的时刻，天上没有星光，附近也没有居民，死一般的陈静。
此时此刻，五个黑影悄然穿梭于白雪皑皑的乡间小路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五辆毫无特征可言的黑色厢式货车正艰难地前行着。它们驶过雪地，沉重的车轮在坚硬如铁的冻土地面上压出一道道深深的辙印。
车厢内一片静谧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衣物摩擦声响彻四周。二十四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年轻男女端坐在座位上，每个人都显得格外沉稳内敛。而在他们纤细的手腕处，则不约而同地戴着一只同样款式的银色手环。这只手环并非普通之物，它乃是三个小时之前毕业演习正式拉开帷幕之际，由W国基斯间谍学校的校长大人亲手赐予这些学员们的荣耀象征。
其中一名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名叫安德烈·扎伊采夫，他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逐渐远去的那栋古老建筑物。这座神秘的建筑便是传说中的第 47 号特殊教育学校，也就是基辅间谍学校的前身。岁月的沧桑让原本坚固无比的苏联时期砖墙如今已布满了枯萎凋零的藤蔓；那些残破不堪的玻璃窗仿佛一只只空洞无神的眼眸，在清冷的月色映照之下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弱光芒。
我们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 他压低嗓音，向身旁的卡雅发问。然而，卡雅只是摇头，看来她也不了解今天晚上要执行什么任务，三年的学习生活他们虽然学到了很多间谍技能，但受到的伤害也是刻骨铭心。当卡雅被教官命令当着全体学员的面脱光衣服，接受男学员的轮班侵犯时，尊严、人格就不再属于自己。当时在现场崩溃的不只是卡雅，安德烈·扎伊采夫更是疯狂，因为他一直安安爱着卡雅，他一度想到自杀，但是教官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
在丫基辅间谍学校，培养的是间谍，更是野兽。
车厢内的广播骤然响起:抵达目标地点，请做好下车准备。话音未落，最后一名学员刚跨出车门，一股凛冽至极的寒风便如利刃般直刺而来，瞬间洞彻他们单薄的制服。
安德烈敏锐地察觉到，操场的一角伫立着一道身影——那是个身着黑色高领毛衣的亚裔男子，手中夹着一支闪烁着冰冷寒光的钢笔。欢迎诸位光临这场特殊的期末考试。男子的语调轻柔得近乎呢喃，可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令人毛骨悚然，本人乃洛德斯基，今夜将全权负责评判各位是否有资格担得起这一殊荣。说罢，一群面色凝重的学员鱼贯而入，走进了一间经过改装的教室。
这间教室里弥漫着一种陈旧腐朽的气息，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早已褪去颜色、但字迹依旧依稀可辨的苏联时期标语牌——知识就是武器。在教室正中央摆放着一把金属制成的审讯椅，其扶手上与脚镣处皆沾染着些许暗红色的斑痕，看上去颇为诡异，引人遐想连篇。
吴峰面无表情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起，投影仪开始启动。随着屏幕逐渐亮起，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展现在众人眼前：一名亚裔女子被紧紧捆绑在一把与他们所坐相同的椅子上，她的嘴角不断有白沫流出，双眼圆睁，瞳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急剧扩张。
就在五年前那个寒冷的冬至夜晚，你们那位教官，使用了一种名为雪松-5的神经毒剂将这名可怜的女人处决了。整个死亡过程竟然长达 47 分钟之久！ 吴峰的嗓音冰冷得如同锋利无比的冰刀划过坚硬的玻璃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坐在最前排、年纪最小的学员——年仅十二岁的伊万——听到这里，突然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吴峰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伊万走去。当他来到这个小男孩面前时，出人意料地伸出手，轻轻擦拭掉了挂在伊万脸颊上的泪水，并轻声安慰道：别怕孩子，今晚不会有人再受到伤害或面临死亡威胁。 说完这句话后，吴峰转身面向在场的所有学员，继续说道：但是，我认为你们的那位教官确实应该好好地上一堂课——只有亲身经历过某些事情带来的惨痛代价之后，才能够真正铭记于心啊！
话音刚落，只见吴峰迈步走向讲桌下方，然后伸手打开了放在那里的一只金属箱子。伴随着盖子开启的声音，人们惊讶地发现，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四支密封完好的透明玻璃管，每一支管子里都漂浮着一缕淡淡的白色雾气。
“雪松-9，比杀死那个女人的型号更纯净。“吴峰轻轻敲击玻璃管，“二十秒内导致永久性声带损伤，但不会致命。“
原本安静的教室里，显示屏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并迅速被分割成二十四个小格子。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小格子竟然各自展示着一名 W国情报局高管的办公室或者住所画面，而且还是实时转播。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李凌通过电子合成技术发出的指令：每个玻璃管都代表着一位教官，请各位注意手中的遥控器。只要按下按钮，你们的教官将会亲身体验到带来的美妙感受。
听到这里，伊万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他霍然起身，怒声吼道：这简直就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然而面对伊万的质问，吴峰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淡淡地回应道：错了，这只是一种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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