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的水裹着秋汛的浑浊,拍打着淮南盐帮码头的青石桩。林匀立在船头,望着远处绵延的盐仓群——灰墙黛瓦间,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黑烟,像根细针戳在他心头。
“林大哥,这就是赵渊私吞盐税的‘银窝子’。”沈砚蹲在他身旁,手里攥着卷染了水的密信,“我在扬州截获盐帮的暗哨,这封信是他们往漠北送的‘粮道图’。”
苏晚晴接过信纸,指尖拂过被水浸皱的字迹:“‘十月十五,三艘粮船自沧州出发,经邗沟入淮,送漠北可汗’。看来赵渊不仅要粮草,还要帮漠北养战马。”
林匀握紧腰间松风剑。他记得静玄大师说过,二十年前镇北王府灭门案,便与“私通漠北”的假密信有关。如今这封信,怕是黑莲堂仿造的又一个陷阱。
一、盐仓探秘 暗潮汹涌
淮南盐帮的总舵设在运河畔的“福来客栈”。林匀带着苏晚晴、沈砚摸进后院时,正听见大堂传来争吵声。
“帮主!赵大人要的三十船私盐,咱们真要发?”说话的是个络腮胡汉子,腰间别着盐帮的铜哨。
里间传来闷笑:“怕什么?赵渊的禁军能遮天,黑莲堂的毒蝎子能杀人。等这批货到了漠北,咱们的金山银山……”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络腮胡的脖颈多了道血线,栽倒在地。
“说得好。”帘幕后转出个戴斗笠的人,正是盐帮帮主“海沙帮”杜九。他摘下斗笠,露出张刀疤纵横的脸,“林小爷,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封信带给赵大人,就说我盐帮上下,都念着朝廷的恩典。”
林匀盯着他手中的信笺——正是方才沈砚截获的那封“粮道图”。杜九的刀疤在烛火下泛着青,像条蛰伏的毒蛇。
“杜帮主这是要投敌?”林匀按剑上前。
“投敌?”杜九大笑,“林小爷没听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赵渊许了我盐运使的官,黑莲堂要我运粮,两边我都得伺候。倒是你们……”他目光扫过苏晚晴,“镇北王府的余孽,还敢在江湖上蹦跶?”
二、旧友重逢 死局突围
刀光骤起。杜九的判官笔与沈砚的飞爪缠在一起,苏晚晴甩出透骨钉逼退两个盐帮喽啰。林匀的松风剑直取杜九咽喉,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这人的内力竟带着股腐臭,正是黑莲堂的“蚀骨散”!
“林匀,小心!”
清越的女声破窗而入。周清欢手持玉女剑,剑尖点在杜九肘间“曲泽穴”,内力一吐,杜九吃痛松手。她身后跟着个灰衣少年,腰间挂着丐帮的打狗棒——竟是阿九!
“阿九?你不是在终南山养伤吗?”苏晚晴又惊又喜。
阿九咧嘴一笑:“静玄师父说盐帮有异动,让我跟着清欢姐来。”他转向杜九,“杜帮主,您当黑莲堂的‘蚀骨散’能瞒过所有人?上个月在瓜洲渡,您的手下往酒坛里下毒,被我用银针试出来了。”
杜九脸色骤变。周清欢乘势挥剑:“盐帮上下听好!杜九勾结黑莲堂、私通漠北,今日起逐出帮门!”
大堂外突然涌进数十名盐帮弟子,为首的是个白发老者:“帮主!我们跟您干了十年,可不想当卖国贼!”杜九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阿九甩出打狗棒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
三、真相大白 家国同途
杜九被绑在柱上,浑身发抖:“你们杀了我也没用!赵渊背后有朝堂大佬撑腰,黑莲堂的莲主……”
“莲主是谁?”林匀追问。
“二十年前灭镇北王府的,就是他!”杜九嘶吼,“他是前镇北王的副将,叫陈玄!当年他伪造王爷通敌的信,又买通杀手杀了林大人夫妇……”
林匀如遭雷击。静玄大师曾说他父母的死与“朝堂老鼠”有关,原来竟是当年的副将!
周清欢替杜九松了绑:“陈玄还活着?他现在在哪?”
“在京城万莲庵!”杜九咳出一口血,“黑莲堂总坛就在那儿,他要做‘血莲大法’的祭品……”话未说完,他突然瞪圆眼睛——窗外飞来一支透骨钉,正中咽喉。
苏晚晴扑过去,只见杜九的尸体缓缓倒下。月光透过窗纸,照见檐角闪过一道黑影。
“是黑莲堂的人!”阿九抄起打狗棒追出去,“我去追!”
林匀望着杜九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密信。虎符在怀中发烫,父母的血、镇北王府的冤屈、义军的期盼,此刻都压在他肩头。
“去京城。”他对众人道,“我要亲手撕开万莲庵的画皮,让陈玄和赵渊的阴谋,见一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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