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春日前凛冽的寒风依依不舍地滞留英国。
麻瓜世界,经济衰退的阴影笼罩着各个工业城市,报纸上充斥着关于罢工、通胀和失业率的悲观论调。
与此同时,魔法界同样笼罩着一层阴影。
伏地魔的名号不再仅仅是《预言家日报》上令人不安的传闻,纯血统至上的论调如同毒气般在某些古老的巫师家族弥漫。
针对麻瓜出身巫师的恶意攻击和威胁事件悄然增多,恐慌的情绪像野草种子一般在阴暗里扎根生长。
伊万斯家的每个人都被这些因素推向人生转折的分岔路口。
佩妮·伊万斯,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和不甘平凡的决心,提前申请到了伦敦一所知名大学的入学资格。
大学高昂的学费曾一度让全家陷入沉默。
但一份无偿的遗产资助,如同及时雨,解决了她的问题。
这份资助来源自对街那位已故的女巫——利兹·辛克莱。
佩妮心底五味杂陈。
与利兹生前的相处以及两个妹妹都是女巫的事实让她对巫师的看法有所缓和,只是内心深处仍抗拒着与巫师有关的一切。
现实的窘迫和想要逃离的渴望最终压倒了一切。
她默默接受了这笔馈赠,将其视为彻底告别过往、拥抱“正常”世界的必要代价。
只是,家里的经济状况并未因此彻底好转。
伊万斯先生工作的工厂订单锐减,裁员的风声在车间无孔不入,他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而伊万斯夫人,在欣喜于大女儿前途明朗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更精细地计算每一笔家庭开支,购物清单上的项目被一再删减,目光在特价商品目录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斯蒂芙继承的巨额遗产由一家美国信托机构负责管理,以美元资产的形式进行专业运作。
伊万斯先生作为监护人,定期会收到汇款和财务状况报告。
尽管如此,伊万斯夫妇仍然坚持不去动用这笔钱。
“这是斯蒂芙的,我们一分都不能动。”
伊万斯先生将存折和文件锁进书房抽屉深处,钥匙被他小心保管。
伊万斯夫人虽然为佩妮的学费问题暂时松了口气,但肩上的担子一点没轻。
她开始接一些抄写的零工,微薄的收入被她仔细分成三份:一份是家用,一份是给莉莉将来准备的“教育基金”,哪怕莉莉在魔法学校可能用不上;最后一点点,她固执地存进贴着斯蒂芙名字的储蓄罐里。
这与那笔巨额遗产相比微不足道,但这是他们为人父母的心意。
—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用,那现在已经是我的钱了!我愿意给家里花!你们为什么不接受?斯蒂芙看着伊万斯夫人疲惫的、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哽咽。
伊万斯夫人轻轻地把斯蒂芙揽在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虽然那双手因常年操劳已有些粗糙。
“我亲爱的斯蒂芙。”她的声音很轻,却温和又坚定不移,“正因为是你的钱,我们才更要为你守住。”
她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这个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你父亲工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这笔钱是你的保障,是你的未来。”
斯蒂芙还想争辩。
伊万斯夫人却轻轻抚过她的发梢:“我和你们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们姐妹三个都能好好地走下去。佩妮有了去伦敦的机会,莉莉有自己的想法以及对未来的自信。”
“而你......我的小斯蒂芙,你值得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伊万斯夫人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岁月沉淀后的经验,“可你还太小,还不太明白,有些事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今天我们用这笔钱付账单,明天可能就要用它买面包。慢慢地,我们就会忘记如何靠自己的双手生活。”
她捧起女儿的脸,指腹轻轻擦过斯蒂芙眼角的泪痕:“你看,妈妈现在还能靠抄写赚钱,爸爸也还在工厂工作。我们伊万斯家的人,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的。”
斯蒂芙没说话,把脸埋在母亲的肩头。
—
斯蒂芙讨厌1975年,更确切地说,她讨厌这一年里所有事情都变得不对劲。
春天本该带来生机,可窗外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伊万斯先生工厂烟囱里冒出的浓烟。
她讨厌看到父亲每天回家时更加佝偻的背,讨厌母亲在灯光下数着零钱时那一声声叹息。
不仅如此。
在霍格沃茨,一切都变了味。
她注意到一些同学开始回避麻瓜出身的学生,走廊里的低语变得危险而隐晦。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的氛围变得古怪——以往专注学术讨论的同学们,如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压抑的声音争论着“泥巴种”这个词是否真的那么不堪入耳。
格兰芬多倒是正常,只是格兰芬多出身的都不太正常。
邓布利多校长竟然让莱姆斯·卢平,一个狼人成为格兰芬多级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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