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行为过于亲密，迅速将沾了药膏的手指收回，转而把整个小药瓶塞进她没受伤的左手里。
“自己涂。”他别开脸，声音有些生硬。
斯蒂芙看着他匆忙塞过来的动作，又抬眼瞄了一下他那只因为沾了药膏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手。
“你倒都倒了！”斯蒂芙不解，只觉多此一举，“直接帮我涂了吧！顺便你把你手上那点也抹我胳膊上，别浪费。”
西弗勒斯身体一僵，黑色的眼睛瞪向她，但看着她像展示勋章一样的红肿皮肤，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照做。
他没有将指尖那点儿抹上，而是拿起瓶子，多倒了一些在指腹里，然后轻柔地擦拭泛红的位置。
“算你走运。”他垂着眼帘，试图掩盖刚才那片刻的失常。
“这没什么威力的咒语除了让你疼上几天，留不下什么像样的纪念。如果换个人，你现在该在医疗翼抱着自己可能废掉的胳膊哭嚎了。”
药膏带来的强烈清凉感迅速压下了灼痛。
斯蒂芙舒服地叹了口气，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问道：“所以你刚才一直在外面等着？”
西弗勒斯的手指没有停顿。
“恰好路过。”他声音平淡，“看到波特他们鬼鬼祟祟，顺便确认一下某人…是否对上次的事件不太满意。”
斯蒂芙的嘴角弯了起来，没有戳破他。
“Well，我能告诉你我简直英勇无畏，只见当时那格兰芬多四人手持武器、啊不、是魔杖…”
西弗勒斯塞好药瓶，递给她。
“每天涂一次！我对格兰芬多那几位不感兴趣，那通常意味着更多的麻烦和体力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掀起刘海的脸，“以及，浪费我珍贵的魔药。”
“我会补偿你的。”斯蒂芙立刻说，浅色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着光。
她无比真诚看着西弗勒斯，“我等下请你去礼堂吃饭！”
“不必。”他生硬地打断，“管好你自己就行。”
“管好我自己？我很好啊！”斯蒂芙把药瓶揣裤兜里，蹂躏假发。
“我、”
“你、”
声音撞在一起，又戛然而止。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随即又各自偏开一点方向。
他望向积灰的窗台，她低头盯着手里的假发。
静默中，斯蒂芙想起他刚才小心翼翼上药的模样，一个没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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