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谋国”!
这四个字从崇祯皇帝口中说出,重若千钧!这几乎是对太子政治能力最高规格的肯定!一时间,众多复杂的目光聚焦于太子身上,有惊羡,有敬佩,有深思,当然,也少不了那隐藏得更深的忌惮与嫉妒。
“陛下圣明!太子殿下仁德睿智,实乃江山之福,万民之幸!”一些机灵的官员,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出列表态,歌功颂德之声渐起。
崇祯微微颔首,显然对这番反应颇为受用。他下令道:“将此捷报,誊抄传送各部院衙门,使众卿皆知!通州河工督办李嗣京,办事得力,着吏部记录在案,俟河工完毕,一并议叙!其余有功人员,着李嗣京核实上报!”
“臣等遵旨!”殿内响起一片应和之声。
这场原本可能再次陷入扯皮攻讦的朝会,竟因这一份来自通州的捷报,以一种近乎戏剧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皇帝龙颜大悦,太子声望陡升,而曾经喧嚣一时的反对声浪,在此刻,被这无可辩驳的实绩压得悄无声息。
退朝之后,崇祯特意将太子留了下来。
在只有父子二人的乾清宫偏殿内,崇祯看着眼前沉稳的儿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通州之事,你做得很好。朕……很高兴。”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这一句“很高兴”,对于心思深沉、鲜于表露情感的崇祯而言,已是极为难得的嘉许。
主角躬身道:“此乃儿臣本分,亦是父皇圣心独断,方有今日之效。”
崇祯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殿外,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那正在焕发生机的通州大地,喃喃道:“若能以此法推而广之……或许,这大明的天下,真能有所不同……”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渺茫的希冀,也带着一丝更深沉的、无人能解的忧虑。
而主角,则在这份来自最高权力的肯定和那潜在的希冀中,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脚下这条路,虽然依旧布满荆棘,但方向,已然明确。通州的星火,终于得到了狂风的首肯,拥有了可以继续燃烧、乃至燎原的资格。这大明沉重而腐朽的巨轮,似乎被他,用这小小的“以工代赈”作为支点,撬动了一丝微不可察,却至关重要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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