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田羽澜饭都没吃,背着书包就出了门。
她是故意起这么早的,就是想甩开夏炎墨。
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和周斌在屋后菜地里收菜呢。
今天,天气有点热,她穿了件浅绿格纹的连衣裙,是她自己画图让师傅做的。
小v领,短袖,宽腰带勒出的腰线,刚好卡在裙摆散开的位置。
裙摆自然下垂,是A字形的,长度到小腿的位置。
她本来想做到膝盖的,但做衣服的师傅说,裙子的长度一般都是到小腿或者脚踝。
做到膝盖的话,可能不太好,师傅的话说的委婉,但田羽澜一下就明白了师傅的好意。
现在风气虽然开放一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听从师傅的建议坐到了小腿位置。
这个长度也不错,裙摆随着她走动一荡一荡的,很是好看。
她嗅着晨间清新的空气,还有浓郁的草木之气,心情好了不少,脚下步子都不由的快了几分。
“走这么快,不怕摔了?”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田羽澜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就看见夏炎墨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他今天穿了件军装常服,衣服有点旧,领口洗得有些发白。
但穿在他身上,衬得肩是肩,腰是腰的,那股子小白杨似的挺拔劲儿,依然帅的让人挪不开眼。
“你怎么在这?菜都收完了?”她眨了眨眼。
“嗯,”夏炎墨走近两步,目光落在她脸上。
“早就弄完了,不然怎么逮到某个偷跑的人?”
田羽澜不自在的别开脸:“谁偷跑了?我正大光明走的好吗?”
“是,你正大光明,”他嗓音里带着几分纵容。
“是我的问题,我怕你被人拐跑了,非要跟过来的。”
他伸手朝她肩上的书包示意:“包给我吧,我帮你拿。”
“不要,我又不是没手,”她把书包带攥紧了些,转身自顾向前走去。
夏炎墨目测她书包不是很重,也没再坚持,抬腿追了上去。
临城图书馆,明媚的阳光透过旧木窗,在斑驳的地上投下光影。
田羽澜埋头在历史课本里,眉头微皱,努力消化着那些枯燥的年代历史事件。
忽然,一摞崭新的复习资料,被轻轻放在了她面前的空位上。
田羽澜抬头,看到王志平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他今天穿了一身合体的高档西装,头发应该用了头油,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王同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她有些惊讶,声音却下意识放轻,她没有忘记这是在什么场合。
“路过,刚好看到你在里面,”王志平也压低声线。
其实他已经在外面等了几天了,每天都会来这边看两次,今天终于等到她了。
“正好我托人从省城弄的内部复习题和笔记到了,想着你肯定用得上,就给你送来了。”
他说着自顾在田羽澜旁边的空椅子坐下,探头看了眼,她正看的那本历史书。
“哟,在看这段啊,”他手指点了点书上那段关于近代史的篇章。
“这部分确实有些绕,我们省城一中的教师总结了个顺口溜,特别好记,我念给你听听……”
他开始低声讲解起来,身体自然地朝田羽澜那边倾斜了几分。
田羽澜正觉得这知识点难搞,听到有简便方法。
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没留意到这略显亲近的距离。
这边,夏炎墨把田羽澜送到图书馆后,就去了邮局。
他前几天让人把他以前上学的笔记,一些新的学习资料和练习册都给邮寄了过来。
等他手里提着厚厚一摞资料走进图书馆时,一眼就看到那抹浅绿色身影旁边的男人。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两人的头几乎要凑到一起。
他脸色一下就黑了,大步跨了过去。
“哐当!”
厚重的资料砸在木桌子上,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就显得有些突兀。
一下就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好几个埋头学习的人都不满地抬头看了过来。
见弄出动静的是一个满身黑气的高大的军装男人,都怕被牵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步离开了。
夏炎墨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桌旁的两个人身上。
他看也没看王志平,大手一伸,动作略显粗鲁的扯开他刚带来的包裹。
他在里面翻了几下,挑出一本黑色笔记本,往田羽澜跟前一放。
“看这个,比什么顺口溜都管用。”
夏炎墨顿了顿又说,“我当年就靠这个考的军校。”
田羽澜将信将疑的翻开,里面的字迹刚劲有力,写满了历史事件的记忆口诀。
接着他又从自己带来的那摞新资料里抽出一本书:“这本附录有对比表格,可以结合一起看。”
他几下翻到相应页码后,把书推到她面前:“你先看这个,有不懂的再问我。”
说完也很自然地,在田羽澜另一边的空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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