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根被拉上来时,面色青白,嘴唇发紫,浑身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快!抬回家!烧热水!来个人赶紧去请赤脚大夫!”
村长连忙指挥。
两个汉子又把田根抬回他那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
可问题又来了,田根家穷得叮当响,连个洗澡的浴桶都没有。
这浑身粪水,不洗干净怎么行?
人冻的都失去意识的,也需要洗个热水澡缓缓的。
村长只好又去问左邻右舍借,但没有人愿意。
借了,洗完了,浴桶还咋要。
村长没办法,又找田寡妇商量:“你看这没浴桶不行啊,咋给你儿子洗洗,要不,你再出点工分,我帮你去买个新的?”
刚刚出了那二十个公分已经剜了田寡妇的心肝了,现在一听还要出公分买浴桶,就不愿意了。
“不买,没钱,也没工分。”
老村长气得跺脚:“你儿子都快冻死了,你不买浴桶给他洗,难不成想让他在你家锅里洗?”
谁知田寡妇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好办法,她猛地一拍大腿:“对!就用锅洗。”
她爬起来就冲到灶间,把那口积了层污垢的大铁锅打开,里面有她早上刚烧的半锅温水。
她招呼着那两个拿了工分的汉子,让他们把奄奄一息的田根剥光了,直接抬进了锅里!
旁边看着的村民:“……”
几个承受能力差的,当场就弯腰干呕起来。
“呕……,这以后还怎么做饭?”
“田寡妇真是……真是豁得出去啊!”
中午,马爱花家。
饭桌上,田强绘声绘色地把早上田根掉粪坑里。
还有他娘用做饭的锅给他洗澡的事情学了一遍。
说完还哈哈大笑两声:“该!让他总欺负人,这下遭报应了吧。”
他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马爱花结结实实一巴掌。
“哎哟!娘你打我干啥,”田强捂着后脑委屈地叫道。
马爱花瞪他:“都吃饭呢,说这么恶心的事儿,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她说着自己也觉得一阵反胃。
田强揉着后脑勺,小声嘟囔:“又不是用咱家的锅,有啥恶心的。”
坐在他旁边的田中,听到弟弟的嘟囔,面无表情地用手肘给了他一拐子。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说话了。
田强委屈,这不是觉得田根是遭报应了,想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田玉兰默默的放下了筷子,她也吃不下了。
夏炎墨也放下了碗筷。
他脸色平静,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闲谈。
那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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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
在马爱花依依不舍的泪光中,田玉兰和夏炎墨离开了田家村。
回到医馆,许景天还没有回来。
夏炎墨只来得及帮田玉兰把地暖点燃,就接到部队急召。
刘强已经在小巷子口的吉普车上等着了。
他马上就要走。
“又有任务了?”
田玉兰看着夏炎墨,他迅速把大块的炭砸开,方便她以后使用。
“嗯,紧急任务,”他应着,手上动作不停,几下把剩下的弄好。
他转身看向她,目光落在她柔美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舍。
田玉兰没再多问,立刻回屋翻出自己所有的药,一股脑塞进他的行军背包里。
夏炎墨看着她忙活,眼神渐深,接过她递来背包,丢到地上。
他不再克制自己,伸出长臂,将田玉兰牢牢地箍进怀里。
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像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起带走。
她也伸出手,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她沉稳的心跳。
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等我回来。”
“好!”
田玉兰的回答,还飘在空中,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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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冰雪消融,柳树抽出了嫩芽。
天气暖和了起来,街上有些爱俏的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轻盈的春装。
夏炎墨这一走,就是近三个月,且音讯全无。
医馆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每天都要接待几个病患,让田玉兰忙碌了不少,也多少冲散了一些牵挂。
一次逛黑市时,田玉兰又遇到了毛头,借此和刘三爷重新搭上了线。
她半个月进一次山,补充提升异能的同时,会打一些猎物,她打到啥猎物,刘三爷就收啥。
还在后院开了一小块菜地,种了应季的蔬菜和水果,经过她异能的加持,那是长的又好又快,吃了还能滋养身体。
这天,毛头给她送来一兜子螃蟹,个头都很大。
数量也不少,她和许爷爷两人吃不完。
她就蒸了四只最肥的,剩下的剔出蟹肉蟹黄,熬了满满一大罐香喷喷的蟹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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