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初秋特有的微凉,透过窗帘缝隙,像金色的探针,精准地戳在特里克西的眼皮上。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收紧环抱的蹄臂,想把怀里那温暖的小团搂得更紧些。
空的。
特里克西猛地睁开眼。怀里空空如也,只有残留的一点体温和属于卢克斯的、淡淡的青草气息。昨夜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炽热的画面和令人面红耳赤的细节,轰然冲进她的大脑——慵懒的倚靠,惊心动魄的渔网袜,卢克斯呆滞的表情,蜿蜒的鼻血,沙发上的扑压,紧致的渔网摩擦感,温热细腻的皮毛触感,怀中细微的呜咽和滚烫的颤抖,还有那彻底放弃抵抗后、紧紧攥住她鬃毛的力道……
轰!
特里克西的脸瞬间烧得比壁炉里的炭火还红!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用蹄子捂住了脸。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那身渔网袜……那些刻意的挑逗……那些带着钩子的话……还有最后……她把卢克斯……完全地……压在沙发上……像个……像个……
“唔……”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浓浓倦怠和某种生无可恋意味的呻吟,从客厅方向传来。
特里克西像被针扎了一样跳下床,顾不上蹄子踩在冰冷地板上的不适,几步冲到卧室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客厅的景象让她瞬间石化。
壁灯早已熄灭,只有清晨清冷的曦光勉强照亮室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混合了情动暖香和一丝铁锈腥气的暧昧气息。而那张昨晚激烈“战场”的中心——沙发,此刻一片狼藉。靠垫东倒西歪,其中一个可怜兮兮地掉在地上。沙发套皱得像是被龙卷风蹂躏过。
而在这片狼藉的中心,横陈着一抹小小的、绿色的身影。
卢克斯。
她以一种极其“安详”的姿势仰面瘫在沙发中央,四肢无力地摊开,像一只被玩坏后丢弃的布偶。深紫色的鬃毛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有几缕甚至粘在了嘴角,此刻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焦距涣散,毫无神采。更让特里克西心惊的是她的脸色——不是健康的绿色,而是一种接近灰白的、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灰败。整匹小马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燃尽”感,仿佛灵魂和体力都被彻底榨干,只留下一具空壳。用卢克斯自己的话说,大概就是——“雪白的灰”。
特里克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昨夜的爽快咸心瞬间被巨大的心疼和懊悔取代。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轻声唤道:“卢克斯?”
卢克斯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勉强聚焦在特里克西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羞赧,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纯粹的疲惫和……虚无。她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被彻底抽干了。
特里克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得收拾残局,照顾这只被自己“折腾”得彻底燃尽的小灰马。(为什么是灰的?因为燃尽了)
她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首先是将散落在地上的靠垫捡起拍打干净,放回原位。接着是整理那张饱经沧桑的沙发套。她用力拉扯、抚平那些深刻的褶皱,试图恢复它原本的模样,但那些痕迹仿佛刻印着昨夜的疯狂,顽固地不肯消失。沙发垫子下面似乎还勾着什么东西?特里克西用魔法一扯——一小片坚韧的黑色网格!是昨晚那件“罪魁祸首”渔网袜被沙发缝隙勾破的碎片!特里克西的脸又红了一下,飞快地将那碎片塞进自己鞍包的最深处,毁尸灭迹。
做完这些,特里克西的目光落在沙发前的地板上。那里有一小滩……水渍?不大,但痕迹清晰。特里克西愣了一下。昨晚……她们好像没喝水吧?这水哪来的?难道是……特里克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沙发上那匹灰白色的小马,想起昨夜卢克斯那汹涌的鼻血和后来蹭在自己皮毛上的湿热……难道是……鼻血混合了……别的什么?(意味深长)
特里克西的脸颊温度再次飙升。她用力甩甩头,驱散那些不合时宜的联想,找来拖把,认命地、用力地擦拭着那片可疑的湿痕,仿佛要擦掉所有尴尬的证据。地板被擦得锃亮,光可鉴人。
最后,也是最艰巨的任务——转移“伤员”。特里克西走到沙发边,看着瘫在那里、眼神依旧空洞的卢克斯,声音放得前所未有的轻柔:“指挥官?我们回床上休息好不好?沙发不舒服。”
卢克斯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珠都没动一下。
特里克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她伸出前蹄,一只穿过卢克斯的腋下,另一只托住她的后腰和臀部,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一件稀世易碎品。她尽可能避免碰到任何可能引起“不良反应”的敏感区域(虽然她觉得此刻的卢克斯大概连被碰的力气都没有了),缓缓地将那具小小的、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的绿色身体抱了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