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猛然弯腰,小小的手,伸进鞋子里摸索半天。
从鞋底深处,摸出来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
抬头,边将东西往古月芬手里塞。
边声音怯怯地说:“小阿娘,你忘了我了吗?
昨天我本来快要饿死了,在钱家庄门口遇到了你。
你不仅给了我一个馒头,还将这个,也一起塞给我了……”
女童眼睛紧紧盯着古月芬,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晶亮的光。
“我……见过你?”
古月芬有些恍惚,握着手中那黑乎乎的像是钥匙一样的东西。
她拼命颅内搜索胡氏记忆。
可想了半天,也仍旧对这小女童当下说的话,丝毫没有一点印象。
她一无所获。
反而是越想回忆起来这件事,头便越发疼痛难忍,脑子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着,往里挤压,疼的忍不住龇了牙。
“只可惜,你才刚转了个身,我就被他们的人掳来这里了……”
小女童语气很是难过,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大馒头,递到古月芬的手中:“小阿娘,你给我的馒头,我才吃了一半。
你一定也没吃东西吧?
给你吃……”
“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古月芬没接那馒头,深深看了小女童一眼,婉拒了。
“可是小阿娘,娘亲曾教过阿蛮,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馒头,本来就是你给的……”
小女童还想坚持。
一旁的冰冷少年有些听不下去了,再开了口,语气仍旧是带着先前那份冰冷。
同时,又多加了些鄙夷:“小妹妹,钱员外家的狗都不吃馒头,她堂堂一个员外夫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手里的馒头?
这馒头,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对,我现在是不愿吃这馒头。
但,你又何曾见过我,没吃过这馒头?
若是没有亲眼见过,便不能仅凭自己揣测,妄加定义。
难道这道理,你的父亲母亲,从未教过你吗?”
古月芬语气有些不爽。
凭借先前零零碎碎接收到的原身记忆,钱夫人胡氏,并不是这冰冷少年口中所形容的那般不堪。
她分明与那什么钱员外,从根本上,就不是一种人。
相反,在记忆中,她平日里很是体恤钱家庄下人,且对附近的乡里乡亲,都会力所能及地,给予些照顾。
如今占了胡氏的身子,以后,她古月芬便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于理,她也要替胡氏辩驳一二。
于情,那就更不用说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随便污蔑自己。
就是眼前这十几岁的小娃娃,也不行!
更何况,从她穿越过来到现在,这小娃娃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且说话间,那阴阳怪气的感觉,更是和自己曾捧在掌心、倾心抚育长大的小楚生,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就让她更不愿忍了。
只不过,她根本没想到,原本只擅阴阳怪气的冰冷少年,如今,听到她的这番话。
好似瞬间暴怒。
直接上前,攥紧了拳头,挺直了腰板,瞪着古月芬:“你这刁妇!有什么资格,提我的父亲母亲?!!!”
他这骤然的一声,声音喊的极大,瞬间便将牢外的狱卒给引了过来。
“吵吵什么呢?皮痒了是吧?!”
几个狱卒手提大刀上前,直指牢内。
“你!有什么资格?!”
少年火气正盛,不惧狱卒斥责,攥紧了拳头,再追问一句,眸光在黑暗中冷如冰霜。
“你说的对,我没资格,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古月芬眯了眯眼。
毕竟一手带大过儿孙,她知十几岁的少年,向来叛逆。
此时,不便过多争执。
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忙后退一步,压低了声音,算作示弱。
那少年虽未再做声。
可仍旧杵在原地,纹丝未动。
就连另一个少年,都忍不住上前,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小声哀求了句:“哥,算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最好不是!”
少年嘴硬,许是强行将火气压下,这才松开紧攥的拳头,淡淡回了句。
接着,又转身坐回了角落。
眼看牢门外几名狱卒正准备离开。
古月芬忙快速上前一步。
端着一脸笑:“几位官爷,能否帮个忙?”
她边说话边将手往袖子里揣。
意念一动,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金耳环,偷偷塞到了领头的那个狱卒手里,并快速将他手掌握紧。
那狱卒本来一脸不耐烦,正准备开口训斥警告。
感受到掌心的奇妙硬度。
瞬间了然。
眼看这古月芬还挺上道,这才换了个温和些的语气,懒洋洋问道:“说吧,想要我帮你什么?”
“回官爷的话,我想见见县太爷。”
她也不确定这个时代,一般都怎么称呼县令。
便随着以前在影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尊称了一句县太爷。
“哼,你这民妇,还真敢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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