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包票,这只要一上市,绝对能火遍全省!”
“我以前在国营厂干了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又好看的设计。”
“这就对了。”苏晴自信地笑了,“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衣服,更是时尚,是潮流。”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把‘晴天服饰’的牌子打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好的衣服,是我们造的!”
“林涛。”苏晴看向坐在左手边的年轻人。
“在!”林涛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灼灼。
“省城的专卖店分店选址,你可以开始着手了。”
“那两个麻烦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半年,是我们发展的黄金时期。”
“我要在接下来的两年,让‘晴天’的招牌挂满省城最繁华的街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
省城长途汽车站,日头毒辣辣地挂在天上,烤得柏油路面直冒油烟。
空气里弥漫着柴油味、汗馊味和廉价香烟混杂在一起的怪味儿。
人潮像开闸的洪水,一波波往外涌。
扛着编织袋的民工,拎着公文包的干部,还有抱着孩子哭闹的妇女,把出站口堵得水泄不通。
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停在路牙子上,显得格外扎眼。
苏晴站在车门边,没像往常那样顾及形象坐在车里吹风。
她踮着脚尖,脖子伸得老长,目光在那些灰扑扑的人脸上一张张扫过。
“怎么还没出来……”
她心想道。
这几个月,她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斗倒了吸血的娘家,把小作坊变成了大厂房,还要跟各路牛鬼神蛇打交道。
人前她是雷厉风行的苏厂长,哪怕林涛他们再敬重她。
有些话、有些累,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现在,那个人要回来了。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背着行军包的身影走了出来,哪怕混在乱糟糟的人堆里,那种挺拔的劲儿也藏不住。
苏晴一眼就锁定了中间那个最高的男人。
男人瘦了,原本合身的便装现在挂在身上显得有点空荡。
脸晒得黢黑,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看着像是在泥潭里滚了三个月没睡过好觉。
但他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吓人。
直到那视线撞上了苏晴。
那一瞬间,苏晴看见那个像铁打一样的男人,肩膀明显垮了一下,那是卸下重担后的松弛。
“志远!”
苏晴喊了一声,拔腿就冲了过去。
周围的人被这漂亮女人的动作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张志远刚把包换到左手,还没来得及张开双臂。
一具温热柔软的身躯就狠狠撞进了他怀里。
冲击力不小,撞得他胸口发闷,但这股闷气瞬间就被巨大的喜悦冲散了。
他僵硬了一瞬,随后扔掉手里的包。
两条铁钳般的手臂死死箍住苏晴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媳妇儿。”
声音沙哑,带着粗粝的颗粒感,磨得苏晴耳朵发痒。
苏晴把脸埋在他满是尘土味的胸口,也不嫌脏,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道,让她这几个月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吧嗒一声落了地。
“你怎么才回来啊……”
苏晴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蹭了他一衣服。
张志远听着怀里人的抱怨,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疼又软。
他在边境蹲猫耳洞的时候,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唯独没想过那个要强的苏晴会这么委屈地跟他撒娇。
“我的错。”他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动作笨拙却温柔,“以后都在,不走了。”
周围传来几声善意的哄笑和口哨声。
这年头,在大街上这么搂搂抱抱的虽然少见,但看着这小两口久别重逢,谁心里不跟着热乎?
苏晴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车站,脸颊腾地一下红了。
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胡乱抹了把脸。
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精明干练的模样,只是眼角还带着红晕。
“走,回家。”她拉起张志远满是老茧的大手,拽着他就往吉普车走,“车在那边。”
张志远看着那辆墨绿色的吉普,眉毛挑了一下:“买车了?”
“那是!”苏晴下巴微微一扬,眼底闪着光,“你媳妇厉害吧?”
“崭新崭新的,刚提回来没几天!”
她边说边潇洒地拉开车门,把还有些发懵的丈夫推进副驾。
“之前总借林涛的车开去谈业务,到底不方便。现在嘛,”
她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敲,带着几分得意。
“咱有能力了,总得有个自己的座驾。”
“前几天给你写信,信上还特意跟你提了这事儿呢,就等着给你个惊喜!”
张志远环顾着整洁的车内,鼻尖萦绕着新车的皮质味道和妻子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
他摇摇头,带着点无奈的笑意:“那信我还没收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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