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很快移开，落在旁边的墙壁上，“我去院里……抽根烟。”
他说完，便转身又走出了屋子，还顺手带上了堂屋的门，给她留出了完全私密的空间。
苏晴看着他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心里那点不自在反而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暖意。
他总是这样，沉默，却细心周到。
恪守着某种无形的界限，又在她需要时悄然出现。
她拉好布帘，开始洗漱。
温热的水流洗去一身的疲惫与晦气，也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
水声哗啦，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不知道的是，院子里，张志远倚靠在墙边，指间夹着的烟并没有点。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屋内隐约的水声。
深邃的目光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晴洗完，换好干爽的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她对着院子里轻声唤道：“张大哥，我洗好了。”
“嗯。”张志远应了一声，这才推门进来。
两人在堂屋擦肩而过。
他身上带着夜晚的微凉气息，而她刚沐浴过，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皂荚清香和温热的水汽。
这冷与暖的气息在空气中短暂交汇，有种莫名的撩人。
苏晴低着头，快步走向里屋，感觉耳根又开始发热。
张志远则目不斜视地提起那个空了的铁皮水桶，去灶间重新打水。
等他端着热水回来准备自己也擦洗一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布帘下方地面的缝隙——
那里，静静躺着一方小小的、白色的棉布物件。
是苏晴刚才不小心掉落的……内裤。
张志远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瞬间僵直。
他那张惯常没什么表情的刚毅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上了一层红晕，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神迅速从地上那抹白色上弹开，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要命……】
他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他左右看了看，堂屋里没有别人。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面对什么重大任务般。
极其快速地弯腰，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方柔软的布料。
然后飞快地、几乎是带着点狼狈地，将它塞进了旁边晾着的一条干净毛巾里卷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自己的心跳恢复了正常的节奏，但脸上的热度却久久未退。
等张志远自己也简单擦洗完，换上背心和大裤衩走出来时。
苏晴正坐在里屋的床边，就着昏黄的煤油灯，整理着那堆要回来的零钱。
她的侧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张志远走到外间自己的临时床铺边，动作利落地铺开薄被。
他的目光掠过里屋门口，看到苏晴专注数钱的背影。
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开口：“钱……要回来了，就别再多想了，早点睡。”
苏晴数钱的动作一顿，回过头，对他露出一抹浅淡：“我知道，马上就好了。”
“你也早点休息，张大哥。”
“嗯。”
张志远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
听着里屋传来的、细微的纸币摩擦声。
以及她清浅的呼吸声，内心奇异地感到一种平静与充实。
苏晴数完钱，正好二百块。
她小心地将钱收好，吹熄了煤油灯，也在里屋的床上躺了下来。
黑暗中，两人隔着一道薄薄的门帘，都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张大哥，”苏晴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今天……真的谢谢你。”
外间沉默了片刻，传来张志远低沉而平稳的回应：“睡吧。”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像带着某种安心的力量。
苏晴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外间那个男人，虽然话不多，却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山。
而外间的张志远，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眼前却不自觉地又闪过那抹被他仓促塞进毛巾里的白色。
以及苏晴刚才对他露出的、带着依赖的笑容。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夜还很长，但某些悄然滋生的东西，已经如同春夜的藤蔓，无声地缠绕上了两人的心间。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隐藏成就：迟来的正义。奖励现金五十元。】
【主线任务：三天内，买下镇上濒临倒闭的“红星服装作坊”。】
【任务奖励：开启“潮流预知”功能（初级）。】
【任务失败惩罚：宿主将随机失去一项身体机能，为期一个月。】
苏晴整个人都愣住了。
红星服装作坊？
那个欠了一屁股债，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三天两头被人上门讨债，谁接手谁倒霉的烂摊子？
镇上的人提起那个作坊，都唯恐避之不及，说那是个无底洞，多少钱填进去都听不见一个响。
系统居然让她去买下那个破作坊？
这不是败家，这是跳火坑！
她低头看了看桌上好不容易才凑齐的二百块，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起早贪黑卖小吃赚来的百十块，总共也就三百出头的样子。
加上之前剩下的一千多块，再加上男人给的五百，也不够两千。
这点钱，别说买下作坊了，恐怕连给工人发拖欠的工资都不够。
“系统，你确定没搞错？”苏晴在心里问道。
【系统任务发布无误。请宿主尽快执行。】
冰冷的机械音不带一丝感情。
苏晴皱起了眉头，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可是，任务奖励又让她无法拒绝。
“潮流预知”！
对于一个想在八十年代做服装生意的人来说，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这意味着她能永远走在时代的前沿，抓住每一次服装风潮的脉搏。
有了这个功能，她就不再是简单地复刻后世的款式，而是可以真正地创造潮流，引领潮流！
这诱惑太大了。
而且，失败的惩罚也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随机失去一项身体机能一个月？
万一是视力，或者是行动能力，那她的生意就彻底完了。
苏晴在屋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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