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日暖阳,越过医院的高楼,斜斜地洒进病房里,落在李慕斯的枕边。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耳边却先捕捉到一阵轻柔的呼吸声。
王科杰趴在床边,睡得正沉,眼底的青黑遮不住,想来是守了她一夜。阳光勾勒着他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着,手里还攥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
李慕斯动了动手指,王科杰立刻惊醒,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慕斯,你醒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清晰地钻进李慕斯的耳朵里。不同于以往助听器过滤后的模糊声响,这声音带着真切的温度,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一下撞进她的心底。
李慕斯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张了张嘴,喉咙还有些干涩,却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回应很轻,却让王科杰的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医生说你醒了就能喝点温水,我去给你倒。”王科杰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李慕斯轻轻拉住了手。
她看着他,眼里噙着泪,嘴角却弯着笑,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比了个口型——谢谢你。
王科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蹲下身,凑近她,声音放得更柔:“傻瓜,跟我客气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身,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又端来温水,用棉签沾着,一点点润着她的嘴唇。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洋洋的,连消毒水的味道都淡了几分。
没过多久,医生推门进来,仔细检查了李慕斯的伤口,笑着点头:“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就能进行人工耳蜗开机调试了。”
王科杰连忙道谢,李慕斯看着医生,眼里满是期待。她想起术前王科杰说的话,等她醒了,要听他说第一句话。原来真的实现了,原来清晰的世界,是这样温暖的模样。
傍晚的时候,李慕斯的父母打来视频电话。屏幕里,母亲红着眼眶,一遍遍叮嘱她好好休养;父亲站在一旁,语气沉稳,却难掩关切。王科杰在一旁帮忙举着手机,时不时补充几句她的恢复情况,像个细心的小管家。
挂了电话,病房里又安静下来。王科杰坐在床边,给她讲起郑州家里的趣事,讲王妈妈做的糖醋鱼,讲霍夫曼念叨着等她回去要带她去逛庙会。
李慕斯安静地听着,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她忽然觉得,这场手术,不止是让她听清了世界,更让她看清了身边的人,看清了藏在烟火气里的,最真挚的爱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次第亮起,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晕。李慕斯靠在软枕上,听着王科杰絮絮叨叨的声音,心里暖洋洋的。
她知道,往后的康复路还很长,可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王科杰细心照顾李慕斯,调整床头,小心喂食,检查她的伤口恢复情况,听取医生的建议,向李家父母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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