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怖的嘶鸣如同海啸般从身后席卷而来,瞬间将五人淹没!
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珠在黑暗中连成一片翻滚的红潮,伴随着令人头皮炸裂的抓挠声和污水被疯狂搅动的哗啦巨响,死亡的浪潮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吞噬!
“跑——!!往‘断流’方向跑!快!!陈猛!开路!!”
肯特的嘶吼瞬间压倒了鼠群的喧嚣,肾上腺素在恐惧的催化下疯狂分泌,压倒了疲惫!
他指向通道前方那片隐约开阔的区域——那是任务终点“断流”的方向,也是此刻唯一的生路!
没有任何犹豫!
陈猛他怒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狂熊,挥舞着铁剑就向前冲去!
“老子来开路!”
恐惧和求生欲化作了狂暴的力量,他不再顾忌脚下粘稠的污水,每一步都溅起巨大的水花,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撕开前方的黑暗!
“大山!殿后!挡住它们!”
肯特的声音在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知道,没有张大山那面盾牌和如山般的躯体挡住第一波冲击,他们瞬间就会被鼠潮淹没!
“吼!”
张大山的回应只有一个短促而坚定的音节。
他猛地转身,将那面沾满污血爪痕的厚木盾死死地顿在污水中,双腿如同生根般扎下!
巨大的盾牌几乎堵住了大半个通道,他魁梧的身躯成为了隔绝死亡的最后壁垒!
猩红的鼠潮已近在咫尺!
“林晓!苏文!跟上陈猛!快!”
肯特一把将吓得几乎僵住的苏文推向林晓,同时飞快地从腰间摸出那两瓶他昨夜用少量清水和杂香料尝试稀释过的劣质体能恢复药剂!
刺鼻的药味混合着香料的气息弥漫开。
他自己猛地拔开一瓶的软木塞,将里面浑浊的液体灌入口中!
一股极其辛辣苦涩、如同火烧刀割般的液体冲下喉咙,瞬间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恶心感,但紧接着,一股微弱的热流猛地从胃部炸开,驱散了些许疲惫和麻木,让感官变得更加清晰,肌肉似乎也恢复了些力量!
“大山!接住!”肯特将仅剩的那瓶药剂丢给了扎根在身后的大山
林晓这时也反应过来把自己那份气味刺鼻的“臭蕨汁”狠狠抛向张大山脚下!
靠着渗透进污水中的臭蕨汁的拖延,张大山咬下了药剂的瓶盖一口气灌了下去。
与此同时,冲在最前面的陈猛已经冲到了通道尽头——
果然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积水潭区域!
拱顶更高,空间更大,污水在这里汇聚,形成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浅潭。
而在浅潭的另一边,隐约可见一个向上倾斜、被巨大铁栅栏封住的通道出口!
没错!被封起来的!出口!王国给的情报从来没有说过出口会被封住!
铁栅栏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勉强能辨认出“断流”字样的铁牌!
铁栅栏上深深的斩痕仿佛诉说着上一支小队的绝望!
出口就在眼前!但距离他们还有二十多米的污水潭…和那象征着绝望的铁栅栏。
“出口!是出口!但是它娘的是关着的!!!”陈猛暴怒地吼道,脚步更快!
身后!
“轰——!”
恐怖的撞击声传来!如同巨浪拍击礁石!第一波灰鼠组成的死亡浪潮狠狠撞在了张大山的盾牌上!
“呃啊!”张大山发出一声闷哼,壮硕的身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滑了一步,污水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木屑飞溅!盾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无数尖锐的爪子和牙齿疯狂地撕咬着盾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和啃噬声!
猩红的鼠眼隔着盾牌的缝隙死死盯着张大山,充满了疯狂和饥饿!
“走!”
肯特对着殿后的张大山嘶吼,同时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掷向张大山身后汹涌的鼠潮!
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短暂地照亮了那令人绝望的数量,也惊扰了最前排的几只灰鼠!
张大山知道不能再拖!
他怒吼一声,靠着药剂的刺激爆发出全部力量,用盾牌狠狠向前一顶,将挤在最前面的几只灰鼠撞得翻滚出去!
趁着这短暂的空隙,他猛地弯腰,抓起地上那罐剩余的臭蕨汁,混杂着污水狠狠的向灰鼠的方向泼洒而去
“噗嗤——!”
浓稠、刺鼻、颜色诡异的墨绿色粘稠液体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
被泼中的灰鼠瞬间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它们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皮毛,仿佛那粘液带着强烈的腐蚀!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植物和化学的恐怖恶臭轰然炸开!
瞬间盖过了下水道本身的腐臭!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汹涌的鼠潮为之一滞!
前排的灰鼠惊恐地后退、踩踏,后面的则被气味刺激得更加狂躁,整个鼠群陷入短暂的混乱和踩踏!
“走!”
张大山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大步,追着队友冲入开阔的积水潭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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