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魂蚀肉坑的母虫碎块被山洪冲入山涧深谷,与涧底的地热温泉、猎户骸骨融合,形成了“沸骨噬心涧”。这条被乳白色沸浆覆盖的峡谷水道,每一寸岩石都蒸腾着能沸腾骨骼的“沸骨汽”,汽雾中裹挟着无数半熔的骨渣,被汽雾包裹的生物,骨骼会像滚水中的猪油般迅速液化,心脏则被潜藏的“噬心虫”啃噬成空洞,最终骨液与沸浆混合,凝成带着心纹的“骨膏石”,成为滋养“沸骨母虫”的养料。这些形似银鱼的虫类体长三寸,背鳍生着倒刺,能顺着血管直抵心脏,在一分钟内将心肌啃成蜂窝状,只留下裹着骨液的空壳。
噬心涧入口的石桥已被沸骨汽侵蚀,石桥栏杆熔成扭曲的琉璃状,桥板缝隙中嵌着半具熔解的猎户骸骨,肋骨间挂着未凝固的骨液,心脏位置破开一个黑洞,周围的皮肉被汽雾烫成焦黑的硬壳,影子在沸浆反光中被拉成扭曲的白影,与散落的弓箭、兽皮混在一起。涧边的警示碑最后一行被汽雾蚀成凹痕,勉强能辨认出“别碰下游的沸浆潭……汽在熔骨啃心……”一段藏在竹筒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沸骨汽只是普通温泉蒸汽,被母虫碎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采药人在被噬心虫包围时,用柴刀剜出了自己的心脏,录音在骨骼沸腾的“咕嘟”声中中断,只留下沸浆翻滚的“哗哗”声,以及涧道深处那座“沸骨母潭”的轮廓——潭中的沸浆每沸腾一次,周围的汽雾就浓郁一分,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能灼得人肺腑发疼。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脂的石棉甲踏入涧道,靴底踩在热岩与碎骨的混合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沸骨汽在狼骨脂作用下变成灰色的水雾,消散时带着硫磺与焦骨的混合气味。“母潭底部的‘沸骨母虫’是核心,它的体液催发了所有沸骨汽!”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钢叉,挑开一团扑面而来的沸骨汽,叉尖划过的瞬间,汽中的骨渣被狼骨碎片灼成飞灰,溅落的沸浆在叉身凝成白色的结壳。一名随行的生态学家弯腰去采集沸浆样本,试管刚接触到液面,管壁瞬间熔出细孔,沸骨汽顺着指缝钻入,他的指骨在几秒内就变得透明如琥珀,皮肤下可见骨骼正在液化,心脏传来被啃噬的剧痛,如同有无数细齿在撕咬,他在惨叫中用砍刀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混着骨液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翻腾的噬心虫,落在地上的断臂半分钟内就熔成一滩乳白色的骨膏,只留下几片嵌着虫尸的焦皮。
深入涧道腹地,沸骨汽在崖壁间织成密集的汽网,涧底的沸浆汇成没过脚踝的浅滩,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骨雾,吸入一口就像吞了滚烫的砂砾,沸浆冒泡的“咕嘟”声、骨骼液化的“噼啪”声与心脏被啃噬的“咯吱”声交织,形成如同活物烹煮的恐怖声响。“沸骨尸骸”从沸浆中爬起,它们是被沸骨汽侵蚀的猎户尸体,躯体覆盖着半熔的骨膏,胸腔破开大洞,露出里面正在液化的胸骨与被噬空的心脏,手中的骨矛能甩出带噬心虫的沸浆,被浆体沾染的生物,骨骼会在十秒内开始沸腾,心脏同时被虫群侵入,躯体在双重剧痛中弓成虾状,最终骨液从七窍涌出,心脏崩裂成血泥。一群尸骸堵住了通往沸骨母潭的水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尸骸群,火焰在沸浆中燃起金色的光,尸骸们发出躯体爆裂的嘶吼,噬心虫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火星,液化的骨骼在高温中烧成焦黑的硬块。
沸骨母潭位于涧道尽头的圆形凹地,这片直径三十米的潭体翻滚着乳白色的沸浆,潭面漂浮着数具正在熔解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皮肤被汽雾烫成透明的薄膜,透过薄膜能看到骨骼正在化为骨液,心脏位置鼓起蠕动的包块,最终在一声闷响中崩裂。潭底的沸骨母虫是一条水桶粗的半透明蠕虫,体内可见流动的骨液,体表布满能喷射沸骨汽的小孔,无数噬心虫从孔中钻出,母虫周围的岩壁上,嵌着数不尽的“骨心茧”——那是被沸浆包裹的躯体,茧内可见骨骼液化成浆、心脏被噬心虫啃噬的全过程,偶尔有骨液从茧中渗出,带着血丝的液珠坠入潭中。
守护母虫的“沸骨涧主”是由母虫能量与最早葬身涧底的猎户首领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六米,躯体是由沸骨浆与白骨粘合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高压沸浆的骨管,胸腔内跳动着一颗被噬心虫包裹的巨心,每次移动都会让地面蒸腾起白色的汽雾,所过之处,岩石会被熔成琉璃状,生物的骨骼会被强行液化,心脏则被噬心虫瞬间啃空。
老陈将狼骨脂与耐火泥混合成糊状,泼向沸骨母潭的边缘。金色的糊状物在沸浆中迅速扩散,沸骨汽的温度逐渐降低,沸骨尸骸的动作变得迟缓,噬心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漂浮的热岩冲向潭心,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沸骨母虫身上,涧主的骨管喷射出滚烫的沸浆,擦过他的后背,石棉甲被烫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焦黑,脊椎传来液化的剧痛,心脏也似被细齿啃咬,他忍着双重痛苦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山涧剧烈震颤,母潭的岩壁被炸塌,沸骨母虫在光芒中炸裂,乳白色的骨液与碎骨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涧主在爆炸中疯狂喷射沸浆,将周围的崖壁熔成琉璃滩,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兽骨,借着沸浆的浮力冲向涧主,狠狠将兽骨刺入它的心脏位置,暗红色的血液夹杂着骨液与噬心虫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骨渣的液珠,涧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沸骨浆凝固成灰色的岩石,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
当最后一缕沸骨汽在阳光下消散,沸骨母虫的碎片在沸浆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烧伤,以及地上残留的母虫硬块,知道这场战斗崩裂了沸骨噬心涧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琉璃状岩石的裂缝中发现一丝未被冷却的沸骨汽,汽中还裹着一只噬心虫卵,正在缓慢吸收地热的能量——或许在某个地热喷发的夜晚,当新的猎物坠入这条山涧,沸骨母潭的沸浆会重新沸腾,继续着骨骼与心脏的残酷熔解与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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