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格林选择了一处背靠山壁、前有溪流的地方扎营。篝火再次燃起,驱散了夜晚的寒意。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食物,聊着天,夜空中的星辰格外明亮。
白雪公主坐在莉米露身边,听着古兹讲述她以前在空中飞行的趣事,看着跳动的火焰映照在格林平静而英俊的侧脸上,心中一片宁静。
或许,所谓的冒险,并不总是打打杀杀和生死危机。像这样,与值得信赖的同伴一起,漫步在未知的土地上,感受世界的广阔与奇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无比珍贵的经历了。
白雪公主微笑着轻轻摸了摸藏在怀里的、格林送她的那个小冰雀,虽然已经化了一半,但她用一个小法术勉强维持着形态。
篝火噼啪作响,橘红色的光芒在渐浓的夜色中摇曳,将围坐的身影拉长,投在身后冰冷的山壁上。
夜空是墨蓝色的,缀满了钻石般璀璨的星星,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空气中的寒意随着太阳落山而加剧,但围坐在火堆旁,却感受不到多少寒冷,反而有种被温暖包裹的安心感。
古兹讲完了她一次带着格林飞行,结果因为跟格林聊天、没有看路,撞到大树上的糗事,引得大家一阵轻笑。
白雪公主稍微裹紧了维多利亚给她的厚毯子,小脸被火光烤得红扑扑的,赤红色的眼眸映着跳动的火焰,亮晶晶的。
她听着大家的谈笑,偶尔也会被艾米莉和贾巴沃克幼稚的拌嘴逗笑,露出浅浅的梨涡。
这种轻松的氛围,对她而言是如此新奇而珍贵。火光在玛利亚赤红的眼眸里跳跃,却仿佛照进了她心底那片被高墙围起的过往。
那时的温暖是假的。
巨大的壁炉里火焰烧得再旺,寒风遮挡得再严实合缝,也驱不散宫殿大理石廊柱间的寒意。
宴会厅里的笑声像镀金的鸟笼,每个音符都精心计算过角度,确保能恰好刺伤该刺伤的人。
母后离去后,连那份虚假的喧闹也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粘稠的寂静——一种被所有人默契维持的、视她如无物的寂静。
她是一枚被遗忘的棋子,困在名为“宫殿”的华丽棋盘上。父王的目光早已穿过她,落在更年轻、更会奉承的新宠身上,或是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却无关紧要的文书里。
侍女们的恭敬隔着一层冰,她们的眼角余光永远在打量,衡量着她这位失势公主还残存多少价值。
她学会在长长的餐桌尽头安静进食,学会在花园散步时避开某些“偶然”的相遇,学会在听到自己名字被提起时,分辨那语气里是怜悯、嘲讽,还是彻底的漠不关心。
每一个夜晚,躺在柔软得过分的天鹅绒床铺上,她听着窗外遥远的风声,感觉自己像被活埋在一座用金丝楠木和丝绸堆砌的坟墓里。
感觉自己呼吸艰难,四周精美绝伦的壁画和挂毯,都成了无声的、压迫着她的囚笼之壁。
她曾以为,世界本就如此冰冷,直到被放逐至这片真正的冰原,直到遇见这群人,围坐在这样一团粗糙、明亮、毫不优雅却无比真实的篝火旁。
“父亲大人,让我来烤肉!”那个名为贾巴沃克的小龙娘高兴地晃动尾巴,她对于格林有种莫名的情感。
白雪公主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条龙要称呼格林为“父亲大人”,明明他们俩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过看着格林几人的互动,白雪公主下意识地又摸了摸怀里那半只冰雀,指尖传来的微弱凉意,此刻却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心。这冰凉是真实的,如同此刻篝火的温暖,也是真实的。
贾巴沃克立刻来了精神,小巧的身影灵巧地蹿到篝火旁。她利落地挑起一串鲜肉,稳稳架在火堆上方的烤架上。
那条灰色的龙尾在身后欢快地左右摇摆,尾尖不时轻扫过积雪,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父亲大人请稍等,我烤的肉可是最香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专注地调整着火候,时不时凑近用鼻子轻轻嗅闻。肉串在火焰的炙烤下渐渐泛起诱人的金黄色,油脂滴落进火堆,发出滋滋的轻响。
待肉串烤得恰到好处,她小心地取下来,仔细吹了吹热气,这才踮起脚尖,双手捧着递到格林唇边。
格林十分配合地俯下身,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口,细细品味后点头称赞:“外皮酥脆,内里鲜嫩,火候掌握得正好。”
贾巴沃克闻言,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龙尾摇动的幅度更加欢快,连头顶那对小龙角都骄傲地微微扬起。
她心满意足地依偎在格林腿边,仰着小脸,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仿佛在期待下一次的投喂。
艾米莉见状也跃跃欲试,连忙抓起一串肉:“格林哥哥,我也要烤给你吃!”她粉色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小手虽然有些笨拙,却学得有模有样。
可惜稍一分神,肉串边缘就泛起了焦黑。她慌慌张张地翻面,小嘴不自觉地撅起:“哎呀,烤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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