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中弹出一块残破的石片,上面刻着古怪的文字。苏暖悄悄凑近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那些符号竟与她现代见过的某种古老文字相似。
苏暖难掩心中的激动,[这古寺会不会与我重回现代有关系!]
崔鱼鸢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苏姑娘认得这文字?”
苏暖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她勉强一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奴婢哪里会识得。”
赵元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这傻丫头每次装傻都自称奴婢。】
苏暖听到他的心声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自己暴露的如此明显。
赵元风转向崔鱼鸢,“崔姑娘今日邀我来,不只是为了展示这些古物吧?”
崔鱼鸢将画轴恢复原状,“祖父让我带句话给王爷,‘他日若有所需,王爷可前往清河’。”
“崔老先生好意,本王心领。”赵元风声音低沉,“但崔氏中立多年,崔老先生更是隐居避世,何必此时涉险?”
崔鱼鸢看向窗外秋水,轻声道:“崔氏虽不涉党争,但也不愿见天下大乱,百姓受苦。”
轩室内一时寂静,只有窗外竹叶沙沙作响,与赵元风翻动竹简的声音组成一曲清心乐章。
赵元风读完全部手札,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暖一眼,“崔老先生的手札中还说,‘异星’已现。”
“是的。”崔鱼鸢肯定道:“十年前那个雪夜,祖父在碑文上还看到四个字‘异星临世’,当时他只道是古人妄言。直到前段日子,天现异象,有流星坠于西南。”
苏暖感到两道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
“苏姑娘,你觉得这世间真有能预知未来的人吗?”崔鱼鸢问道。
苏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作为法医,她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自己的穿越又该如何解释?
“奴婢以为... ...”苏暖强自镇定,斟酌着词句,“预言或许只是智者对规律的洞察,而非真正的预知。”
崔鱼鸢目露欣赏,“好一个‘对规律的洞察’!苏姑娘着实令人惊喜。”
忽然她从袖中取出一块小巧的玉牌,“苏姑娘,这块‘灵台玉’赠你,或许对你有用。”
苏暖迟疑地看向玉牌,只见上面刻着繁复的星图,中央有一颗红点,鲜艳如血。
“这... ...”
“收着吧。”崔鱼鸢不容拒绝地说,“这是祖父的意思,他说‘异星需有凭依,方不迷途’。”
赵元风眉头微蹙,“崔老先生这是何意?”
崔鱼鸢轻轻摇头,“祖父行事向来高深莫测,我也不尽明白。不过... ...”她看向苏暖,“他对苏姑娘似乎格外关注。前日来信还曾特意问起,王爷身边是否有一位见识不凡的女子。”
苏暖背后渗出冷汗,握紧玉牌的手指微微发白。这个素未谋面的崔老先生,怎会知晓她的存在,又好像了解她的来处。
崔鱼鸢忽然话锋一转,“祖父近日心口时有闷痛,大夫给出的方子收效甚微。听闻苏姑娘连时疫都能治好,不知可有良方?”
苏暖知道,这也是对她的试探,却不得不接招,“不知崔老先生具体症状如何?”
“夜不能寐,心悸气短,且... ...”崔鱼鸢直视苏暖双眼,“时有幻听,总说听到‘千年之后的钟声’。”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苏暖。她勉强维持着声音平稳,“可能是心血不足之症。可用酸枣仁、柏子仁安神,丹参活血,再加一味... ...”她差点说出‘硝酸甘油’这个现代药名,急忙改口,“加一味麝香开窍。”
崔鱼鸢若有所思,“这方子与医馆大夫所开大不相同,或有奇效。鱼鸢代祖父先谢过苏姑娘了。”
“崔姑娘客气了,我也只是略通皮毛,承蒙崔姑娘信任。”苏暖客气的回了一句。
崔鱼鸢又恢复了清冷模样,仿佛刚才的事真的只是顺便为之。“西夏使团下月进京,名义上是朝贡,实则是要密谋。”
崔鱼鸢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这是崔氏族人在西夏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想要的,是大晟西北的布防图。”
崔鱼鸢意味深长地补充,“皇室之中有人与西夏使团往来颇为密切。”
赵元风接过密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离开夜舟坞时,已是日影西斜。
赵元风忽然开口,“今日崔老先生说的‘异星临世’,你怎么看?”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一块石头,剧烈颠簸了一下。苏暖身子一歪,赵元风迅速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呼吸相闻。
“奴婢以为... ...”苏暖稳住心神,轻声道,“或许只是古人夸张的说法。”
赵元风没有立即放开手,而是凝视着她的眼睛,“崔老先生信中说,‘异星临世,当有异人相伴’。”
赵元风目光深邃,“苏暖,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如同一柄利剑悬在心头。苏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能告诉他,自己来自千年之后吗?他能接受这样荒谬的真相吗?
苏暖看着赵元风眼中自己的倒影,耳边传来了赵元风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苏暖,无论你是谁,从何处来,既然现在你站在我身边,我就会护你周全。”
这句话蓦地让苏暖鼻尖一酸,自己一个人突然来到这陌生的异世,说不害怕、不孤独都是假的。可... ...
就在这僵持时刻,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墨竹的声音,“王爷,前面有人拦路。”
赵元风神色一凛,手已按在腰间佩剑上。
马车外,秋日的阳光被一片乌云遮蔽。苏暖透过纱帘,看见六名身着藏青色劲装的带刀侍卫拦在路中央。
为首的是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正躬身而立,脸上堆着恭敬却不及眼底的笑容。
赵元风指尖在膝上轻轻一叩,墨竹立即会意。上前三步,厉声喝道:“放肆,何人胆敢阻拦王爷车驾?”
那白面男子连忙深揖一礼,“小人周安,乃端王府上二管事。奉我家殿下之命,特来向睿王爷请安。”
墨竹冷哼一声,“区区管事,也敢拦睿王车驾?端王府上就是这般规矩?”
周安额上渗出细汗,腰弯的更低了,“小人该死!只是我家殿下特意备了高丽参和雪莲,命小人务必亲手呈上,以表对睿王病愈的庆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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