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道选中的,正是他们造物之初,最先造出来的那批生灵——
神族谢氏,
妖族北氏,
人族帝氏。
而另一头,三位古神得知魔物是九烨造出来后,自然惊怒不已。
此法倒行逆施,势必不会被天道所容。九烨从起了这个念头,造魔那一刻起,已然是死局。
可私心里,他们还是想保下这个弟弟。
于是,他们给他补了这个漏洞。
“造物者不能毁物,故而,瑶姬几乎用尽全力才用浮世镜划出了那片空间,我和玄天将那群魔物驱入那地界,而后以天地之力构起结界。”
封印魔物的竟是他们!
尔玉诧异。
那古籍中记载的分明是……
没给她回忆的机会,苍玄继续叙述:
“由此便是灭世大战的开头,借由魔物之乱,趁我们三人心力交瘁封印的间隙,底下那些生灵——以神族谢氏与妖族北氏为首,汇聚成浩浩荡荡的联军,掀起了一场对九烨的讨伐。”
“小九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可他本就先天亏空,实力远不如我们,更何况面对的是万万之众,最后他被逼入了……生泽。”
苍玄顿了顿,“那也是我们的陨落地。”
生泽?
陨落地?
尔玉脑海内那片血池又浮现在眼前。
“你们……当时是不是被困在了一方血池里?”
苍玄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晓那天的场景?”
“似是曾在梦境碎片中窥见过一隅。”
“嘶……你是不是接触过我们的神武?哎,扯远了。我们赶到时,不知道小九用了什么手段,那些最先一批围剿的已经死完了。”
可,造物主怎么能杀掉自己的产物呢?
瑶姬,玄天和苍玄当日赶到时,眼瞧着满地尸骸堆积,血气冲霄,土地都被鲜血染成了黑红,只觉得心头拔凉。
在生泽翻涌的猩红水光旁,他们找到了那个身影。
九烨背对着尸山血海,低着头,只是拼命地搓洗着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染红的生泽水被他掬起又从他指缝间滴落。
他一遍又一遍洗着,似乎全然没发现,生泽已然成了一条血河。
“小九,小九……”
没有回应。
九烨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洗手的动作,嘴唇微动,喃喃自语:
“我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我杀了……”
最后,还是苍玄看不下去,拎起他给了他一拳:
“九烨!”
一拳毫不收力,九烨白瓷般的脸颊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可那双无神的眼却渐渐聚拢了。
“你疯了吗?你……不知道规则吗?你,你怎么能……”
一切责骂和诘问戛然而止。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了攥着他衣襟的手上,烫的苍玄哑然,手指不自觉松了。
“小九,你……”
玄天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有我们在,你会没事的。”
九烨被兄长松开,踉跄了一下,却依旧低着头。
良久,他忽而很轻很轻的发问:
“为什么?”
“我们……难道不是也它的造物吗?为什么它要我们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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