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态度强硬,加之容钦那一剑的震慑,捏不准岐山还有什么底牌。
一时之间,几座神山都有些投鼠忌器。
如今这局面,当真是让他们骑虎难下!
进一步,便是真正的和岐山撕破脸皮,兵戎相见。
他们不敢——
若是容钦的修为真的已经恢复甚至精进到了渡劫期,与之死战,无论胜负,己方必然损失惨重,实在是个顶顶不划算的打算。
退一步,不能。
他们如此气势汹汹的来,空手无获的走,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他们堂堂六大神山,居然被人家一剑吓破了胆!
颜面何存!日后还如何在神域立足?
白烨、万正、周掌门等人,此刻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心中皆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而此刻,一道从容的女子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各位,”
尔玉目光如炬,一眼洞悉他们心底那些小心思。
“我知此次魔乱,给三界六道都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她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理解,自带一股令人愿意听下去的力量。
“我也体谅各位身为一派之长,对门下弟子的爱护之心,故而才如此惦记永生花的治愈之力,期盼能救死扶伤。”
她这番以退为进站在对方立场的话语,让原本脸色难看的几位掌门神情都缓和了些许。
身后甚至有些脸皮薄的弟子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他们都知道自家掌门和长老打的是什么主意……什么爱护弟子,不过是传扬出去好听的名头!
谁都知道,若是真叫永生花落到他们门派,他们这些弟子实质上连分一杯羹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尔玉话锋陡然一转。
“但是,诸位请想,此次魔乱,伤者何其庞大?遍布三界六道,岂止神域?若救治仅靠我一人,即便我甘愿割肉放血,倾尽所有,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她目光扫过众人变幻的脸色,继续道:“若今日我的血肉真能为诸位弟子治病,在神域这里开了先河,那请问——
魔族肆虐,妖界人界乃至其他各族,同样伤亡惨重,他们是否也有权要求分一杯羹?缘何只有神域能独占这救治之利?
届时,三界六道群起而来,向神域索求施压,诸位又当如何?是帮我拒之,还是……有求必应?”
尔玉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劈醒了被贪婪蒙蔽理智的众人!
对啊,哪怕让岐山交出永生花。
可如此至宝光明正大离开岐山,交到他们手里,其余几界,真的能不来争夺?
且不说他们是否真的有那个能力,他们都不想平白惹这些许麻烦。
永生花……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只怕到时候又如同神武,引起争夺!
不,争夺会更激烈。永生花的诱惑,可比神武大多了!
三界六道,医修本就是最为稀少珍贵的资源。唯有底蕴深厚的一方顶级势力,才能培养出寥寥几位像样的医修。
原因无它,一个好医修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道,太难培养了!
那些高深的医道典籍,孤本药方,大多被各大势力秘藏,普通人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而顶级的丹炉、罕见稀有的药草,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修炼资源,非大宗门根本无法稳定提供。
更不必说名师指导,当世公认的医修大能不过三位,其中能公开授徒的,唯有衍虚学宫一处!
可衍虚学宫收徒标准何其严苛,门槛极高,岂是寻常修士能够企及的?
一医难求,在如今的世道,实在是真实不过令人绝望的现状。
故而,治愈圣物永生花,才有如此大的诱惑,足以让他们赌上与岐山为敌的风险,冒险逼上岐山。
“所以,” 尔玉的声音将众人从思绪中拉回。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精准无比地戳中了众人心底最深处的痛点:
“与其竭泽而渔,渴求我身上的永生花之力,不如……想办法培养出属于你们自家的医修力量。这才是真正的长远之计。”
她有条有理,不止为首的几人,连同他们身后的弟子都有些动摇。
万正等人神色动容,仍不明白尔玉想干什么,却不自觉的跟着尔玉的话去问:
“神后此言……”
尔玉轻轻松开谢无迟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微微上前几步。
“我虽不敢妄称医道圣手,但也曾有幸拜在衍虚学宫师浊清长老门下,得其亲传,于医修一道,自问还算有些心得,不算太差。”
她摊开手,露出一枚丹药。
饶是万正等见惯了宝贝的掌门们,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渡劫品阶的归元丹?!!”
尔玉点头,自然没忽略几乎所有人眼底的那抹癫狂的震惊。
万正的眼珠子都恨不得贴上去,
长生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水云涧主修丹药出身的白烨更是连上前几步,死死盯着那枚归元丹。
尔玉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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