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给那个婴孩把脉时,发现他脉象全无,分明是死相,口鼻间却偏生还有呼吸。这实在诡异,我便又暗中渡了一丝妖力探入他体内仔细查探,最终在他心脉处,发现了此物——”
说着,尔玉摊开手掌,露出一枚刚刚从那婴孩心口取出的物什。
那像石头的东西约莫指甲盖大小,非金非玉,表面布满细密诡异的血色纹路,正散发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阴冷气息。
“那孩子,本身早已是个死婴,全靠这东西伪装出活着的假象。”
众人凝神看去,饶是他们都算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那黑色物件上传来的气息,虽与魔气不尽相同,但其透露出的阴邪诡谲之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什么?”
尔玉对上众人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凤夕年听完来龙去脉,一锤定音:“所以说,现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先把那女子找出来,再细细分辨这群人里到底有几个这种伪装者。”
“怎么分辨?”周郝郝忧心忡忡。连北冥都未能识破的伪装,其隐匿之深,可见一斑。
众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一直看着剑阵的梅书礼却蓦然开口:
“这剑阵感应魔气而发,诛杀携带魔气之魔物。但有没有可能——若有魔物,本身并不携带魔气,或者它能将自身魔气完美隐匿于所寄生的躯壳之内,以此骗过剑阵感知呢?”
尔玉摸着下巴思忖,“的确有可能。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魔物混入其中,必定是有所图谋,现如今大伙都回来了,咱们就静观其变,一旦出手,必然会曝露。”
说着,她环顾一圈却没看到谢无迟的身影。
“谢无迟人呢?”
周郝郝闻言,也捏紧了心:“师兄和谢少主都在北区,也联系不上。”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众人心头都有些担忧。
“哎,那是不是他俩?”祁支指了指头顶两道剑光。
转瞬之间,那两道剑光便近在眼前,正是谢无迟和上官惊鸿。
谢无迟面色严肃,而上官惊鸿……脸色更不对劲。
“此次魔乱,很不对劲。”谢无迟开门见山,“北区魔物泛滥,应是屏障缺口,但都是些未开灵智的低等的魔物。”
北冥疑惑蹙眉:“以你二人修为,荡平此类魔物应当易如反掌,何至拖延至今?”
“非是拖延,”上官惊鸿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些魔物竟似斩之不尽,杀之不绝。我本欲深入探查屏障裂缝,却误入了以浮世镜为基布下的幻阵陷阱。”
浮世镜!
众人心中皆是一震。
此等神物,怎会再度现世,且与魔乱牵扯?
“魔物肆虐最盛的北区,反倒尽是些不堪一击的低等货色。”
尔玉将那块非金非玉的物什交给谢无迟,“我们这看似安稳的庇护之地,却藏了个能瞒天过海,连死相都能伪造成活气的厉害角色。”
浮世镜重现,
能完美隐匿魔气的诡谲魔物,
令死婴呈现活气的诡异玉块……
这一切线索看似杂乱无章,冥冥之中却又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勾连缠绕,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阴谋气息。
“你说,你陷入了浮世镜布下的陷阱,可是谢无迟将你救出来的?”尔玉突然看着上官惊鸿问道。
上官惊鸿摇了摇头,“说起此事,我正要问你,你可能联系上司徒染?”
司徒染?
“这干司徒染什么事?”
上官惊鸿吐出一口浊气,“在幻境中救我的,是帝千秋。”
帝千秋!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畔,带来的震撼远比方才听闻浮世镜更甚!
“帝千秋这家伙不都死了百年了吗?”北冥道。
上官惊鸿纠正道:“准确来说,是帝千秋的一缕因执念而生的残魂。”
他继而解释:“当时我中了浮世镜的幻术,又踏进了魔界的边界地带,那地方自成一体,通讯不传。他却突然出现,与我做了一个交易,耗尽了那缕残魂中最后一点本源力量,助我脱困。”
“至于所托何事,”他顿了顿,“只能在见到司徒染本人说了。”
“我明白了。”尔玉揉了揉额角,“我会设法联系她。今日大家不妨多在人群中走动,仔细留意有无行迹可疑之人。”
她说着,便拉过谢无迟到一旁低声商议后续对策。祁支走到一边给师父们那边汇报情况。
其余几人都被北冥拉进了庙里巡逻。
转眼间,原地便只剩下周郝郝与上官惊鸿二人。
周郝郝悄悄抬眼,瞥见上官惊鸿脸色依旧不算太好,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既有担忧,又带着几分这些年来刻意疏远养成的抗拒。
自当年表白被拒后,她这些年,总是能避则避,如今这般独处,只觉浑身不自在。
“师兄,你要是没事,我也进去巡逻了。”
周郝郝转身刚欲走,却被上官惊鸿猛的攥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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