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人群炸开了锅!五十两变一百两!
殷素素手不停,将一百两再次推上“小”!
荷官脸色惨白,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骰盅。
在周围赌徒疯狂的目光中,盅盖再次揭开——一一三,五点小!
一百两变二百两!
二百两变四百两!
四百两变八百两!
当殷素素将八百两银票(赌坊已开始用银票支付)和些许碎银再次推向“小”时,那荷官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差点尿了裤子。
他已经不敢开了!
赌坊内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后面的人。
一个穿着锦缎长衫、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管事模样的人,带着四五个气息精悍的打手,快步走了过来。
管事脸上堆着笑,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殷素素。
“这位……夫人,好手艺。”
管事皮笑肉不笑地拱手。
“底下人不懂事,怠慢了。
这局,由在下陪夫人玩两把,如何?
老是押大小,未免无趣,后面有雅间,牌九、叶子牌,应有尽有,夫人可愿赏光?”
这是见势头不对,高手出面,既要找回场子,也要探探她的底,更想将这场赌局控制在内室,以免继续在大厅引起骚动。
殷素素抬眸,淡淡地扫了那管事一眼,又看了看瘫软的荷官,和周围虎视眈眈的打手。
她从容地将桌上的银票碎银收回袖中(实则放入空间),整整一千两有余。
“带路。”她只吐出两个字,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波澜。
赌坊雅间内,熏香袅袅,隔绝了外间的喧嚣,气氛却更加紧绷。
管事示意殷素素坐下,亲自沏了杯茶,笑容可掬:
“夫人真是深藏不露,不知在哪处发财?”试探之意明显。
殷素素并未碰那杯茶,平静地看着对方,开门见山:
“发财谈不上,谋生而已。
今日来,并非为砸场子,只是想与贵坊谈笔小小的合作。”
“合作?”
管事挑眉,显然不信有人来赌坊是为了谈合作。
“没错。”
殷素素语气淡然。
“我偶尔手痒,会来玩几把。
但我保证,每次只取千两,绝不多拿,并且,一个月内不会再来第二次。作为交换。”
她顿了顿,眼神微凝。
“贵坊需保证,我进出此地,无人跟踪、无人打扰,我的来历,贵坊不必打听,更不得外泄。如何?”
管事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合作”。
对方明显是高手,若是天天来,赌坊确实头疼。
但若只是每月损失一千两……
对于日进斗金的赌坊来说,并非不能承受,反倒省去了许多麻烦和潜在的大损失。
这女人是在用绝对的掌控力,换一个清静和细水长流的“拿”,而非“抢”。
他沉吟片刻,仔细打量殷素素。
对方气度沉稳,脸上一副淡然且充满自信,虽然穿的普通,但那气质绝非普通妇人。
权衡利弊后,他忽然笑了:
“夫人快人快语!好!
这个‘合作’,我如意坊接了!
就当交个朋友!
以后夫人来,直接进雅间,一千两银票即刻奉上,绝无二话!”
他此举既是顺水推舟,也是想结个善缘——
能如此精准控制赌局的人,绝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
“爽快。”
殷素素点头,并未多言,起身便走。
那管事亲自送到门口,态度恭敬。
一场风波,以这种奇特的方式平息。
出了赌坊,殷素素怀揣巨款(包括赢来的一千两和之前剩余的),直接去了县城里最大的成衣店。
店里布料琳琅满目。
殷素素目的明确,不看那些华丽的绸缎,只挑结实耐磨的棉布和厚实的粗布。
她仔细摸了摸布料的厚度和质感。
这次她不再选布料,直接挑选成衣!
主要还是家里没人会啊,这不得不出来走这一遭!
之前买的布匹都还堆在那角落落灰着。
想想一家子小男人,加上个小女孩,殷素素真真是头疼。
手头上没钱了,这不就想起了钱生钱,来钱最快的地方不是。
“掌柜的,按这个尺寸,这种厚棉布的衣裳,男孩的,来七套。
女孩的,两套。
再要两套这个尺寸的男子成衣,要最结实的粗布。
厚实点的,不要偷工减料的!”
她报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以及阿奴和铁塔的大致尺寸,想了想,又补充道。
“再扯几尺细软的棉!”
掌柜见是大主顾,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招呼伙计量布裁衣。
殷素素又挑了些现成的、尺寸差不多的里衣、布袜和鞋子,以及好几匹备用布料和好几大包棉花。
孩子们长得快,得多备些。
看着这些,足够孩子们换洗过冬的衣物鞋袜被打包好。
她才付了钱,足足两大包袱,让她暂时寄放在店里,说稍后来取。
殷素素将马车停在了成衣铺外,这里反正有人看着,她也不怕,就径直去了粮油铺子。
在粮油铺子逛了好大一圈后,粮油铺的掌柜的一脸笑呵呵的恭送她出店!
这买买,那逛逛的。
反正今天就是主打一个买买买!
女人,哪个不喜欢花钱的!
反正她也不例外罢了。
拎着刚买的一些零碎东西从店铺出来,殷素素正准备回成衣铺去取衣服,就听见前方街角传来一阵吵嚷和哭求声。
“求求你们了!
这摊子是我的命根子啊!
欠的银子我一定还,再宽限几日吧!”
一个苍老无助的声音带着哭腔。
“宽限?老子宽限你多少次了?
今天不还钱,就拿你这破摊子抵债!
滚开!”
一个恶声恶气的声音吼道,伴随着推搡和东西被砸的声音。
殷素素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听到那老人的哀求,脚步还是顿了一下。
她蹙眉望去,只见几个地痞流氓正围着一个简陋的字画摊子,一个头发花白、衣衫洗得发白,却整洁的老者正被推倒在地,摊子上的笔墨纸砚被扫落一地,一片狼藉。
就在那老者挣扎着抬起头,绝望地看向那些恶霸的瞬间,殷素素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张脸……
布满皱纹,清瘦儒雅,那眉眼轮廓,竟与她前世的爷爷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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