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桃叶摸刀的手一顿,她侧过头,见继国缘一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刀上,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明显的“邀功”意味。
鹤见桃叶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故意装作没听出来,挑眉反问:“你什么?”
继国缘一的视线没移开半分,眼神认真得像在讨论什么大事,语气笃定:“这把刀的纹样、刀镡形制,还有刀身的长度重量,都是我设计的。桃叶小姐刚才跟他们许诺了回礼,那我的呢?”
“哈哈哈——”鹤见桃叶被他这副一本正经讨谢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故意逗他:“诶呀,那都是跟他们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她把刀收回鞘中,重新捧起刀鞘细细端详,嘴上却不饶人:“你也听到了,他们是为了感谢我之前的指导才送的礼物,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而且啊——”
她习惯性拖着长音,转头看向继国缘一,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拜托你帮忙设计的是五十岚他们,又不是我。要邀功,你也该找他们要谢礼去,跟我要可不占理哦,嗯?”
“可是——”继国缘一的声音比刚才急了些,完全没有鹤见桃叶那样的游刃有余。
他嘴唇张张合合,却不敢吐露半点心声——因为他的动机本就不纯。
继国缘一恍惚想起前几日的场景。
当时炼狱春寿郎训练完问他:“缘一先生知道鹤见小姐的喜好吗?”
那一瞬间,属于继国缘一的、一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阴暗念头,就这么涌上心头:这个炼狱春寿郎和桃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继国缘一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独占欲。
直到炼狱春寿郎继续说,只是想感谢鹤见小姐的指导,却连她喜欢什么都不清楚,这才来求助他时,继国缘一不得不承认,他是窃喜的。
瞧啊,这些人连桃叶小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桃叶小姐和月亮一样沉静而引人注目,不知道她讨厌夏天,不知道她白天总是懒散到有些迷糊......
这些属于鹤见桃叶的特质被他从记忆里当做珍宝似的翻出来,越翻越多,越翻越细。
到后来,连两人间一些实际上无足轻重的闲聊都被他翻找到细细品味。
“缘一先生?”后辈的声音将他拉回神。
继国缘一这才清醒过来。
猛地背过身去,装作回想的样子说了刀该如何设计。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脸上的温度是多么灼热,但即便是如此羞涩,他的嘴角却仍不自主地提了老高。
只因他认识到一件事——他是特殊的。
继国缘一从前从未想过,在一个人眼里成为“特殊”的存在,会是这样令人心头发烫的事。
就像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寒夜里时突然亮起的烛火,明明微弱,却令人激动万分。
可现在,原先的这点窃喜被鹤见桃叶存心玩弄的话戳得烟消云散。
他重新蔫了下来,肩膀微微垮着,声音也低了下去:“……桃叶小姐说得也确实没错。”
只有他清楚,是自己借着别人的名义藏了私心。
他哪里是单纯帮后辈设计礼物?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想给别人彰显他在桃叶小姐那的特别。
这样的私心,算不得光明磊落,他也不敢戳破。
继国缘一垂着眼,看着自己落在膝头的影子,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涩意。
鹤见桃叶眼瞧着面前人又成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逗得太过了。
说起来,她好像经常见缘一在她面前委屈啊。第一次见面她就把人逗哭了,只是没想到人都这么大了,却还是这样一副——不经逗的样子?
鹤见桃叶只能想到这个形容。
但她并不讨厌对方这个样子。全然信任,完全依托,所有情绪被她轻易调动掌控。
还……挺诱人的。
鹤见桃叶感觉自己的尖牙痒痒的,似乎蠢蠢欲动起来,她吞了下口水,忍住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弥补她干的“坏事”。
鹤见桃叶往继国缘一那边挪了挪,凑近,歪下头去看对方的表情,嘴里说着:“诶呀,看把我们缘一委屈的,嗯?”
这个姿势有点别扭,鹤见桃叶直接顺着地心引力歪倒在继国缘一的腿上。
双手抬起,捧住他错愕的脸,大拇指还轻轻在他那双瞪大的眼睛底下擦了擦,笑道:“原来没有哭呀?”
“是我不对,缘一才是占了这份礼物的大头是不是?那我肯定要给缘一奖励才行呀。”
而面对鹤见桃叶的突然凑近,本来就没掉眼泪只是有些难过的继国缘一一下就不难过了。
桃叶小姐躺在我的腿上!!!这、这太近了......眼睛好漂亮......鼻子好小......嘴巴也润润的粉粉的......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耳边是什么在扑通扑通的,太大声了他完全听不见啊。
“嗯?”鹤见桃叶见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于是发出了一声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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