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的枪口仍冒着青烟，陈夜的左臂灼烧般的疼痛蔓延，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逃不掉的。”眼镜男冷声道，手指扣在扳机上，“异处局对觉醒者的处理方式只有两种——收编，或者清除。”
陈夜低笑了一声，眼神幽暗如深渊。
“是吗？”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铁锥猛然刺出！眼镜男迅速侧身闪避，能量枪再次开火，但陈夜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翻上墙头，消失在阴影之中。
“该死！”眼镜男咬牙，刚想追击，工厂深处却传来队友的惨叫。
魁梧男人的声音在通讯器里炸开：“支援！我们被包围了！”
眼镜男狠狠瞪了一眼陈夜消失的方向，最终转身冲向战场。
——他别无选择。
陈夜没有走远。
他贴着墙根潜行，像一道无声的影子，绕到了工厂的另一侧。
古玉在胸口发烫，血纹闪烁着妖异的光：
【击杀数4/100】
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
工厂内部，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特勤队的能量武器虽然能对怪物造成伤害，但那些蜈蚣般的生物数量太多，而且速度极快，已经有四名队员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一些还在苦苦的支撑。
陈夜的目光越过战场，落在了工厂深处的控制室。
——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陈夜曾是秦省的理科状元。
虽然报考了清北的新闻学，但他对化学的了解，远超常人。
控制室的门早已锈蚀，他一脚踹开，灰尘簌簌落下。
里面的设备大多已经报废，但墙上的化学品储存图依然清晰可见。
硝酸铵、硫磺、铝粉……
陈夜的嘴角缓缓勾起。
“真是……天助我也。”
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虽然大部分电路已经损坏，但备用电源仍能勉强启动某些功能。
——比如，打开化学品仓库的密封阀。
今晚，他要在这里举办一场巨大的烟花秀！
工厂外，眼镜男和仅剩的两名队员背靠背站着，周围是十几只虎视眈眈的怪物。
“弹药不多了！”魁梧男人低吼。
眼镜男咬牙：“坚持住，支援马上到！”
就在这时，工厂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遍整个厂房：
“各位，晚安。”
眼镜男瞳孔骤缩：“陈夜？！”
下一秒，整个工厂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液体流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浓烈的化学品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不好！”眼镜男猛地反应过来，“他要炸了这里！快撤！”
但已经晚了。
陈夜此时站在远处的山头上，右手拿着一个对讲机，左手里把玩着一个老旧的遥控器。
他的身后是屏障生成器和一堆异处局遗留在车里的装备。
工厂里，特勤队员的惨叫声、怪物的嘶吼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首疯狂的交响乐。
“各位，晚安～”
他按下按钮。
“轰——！！！”
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爆炸的冲击波瞬间掀翻了整个厂房的屋顶。
热浪席卷而来，连站在百米外的陈夜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流。
他的头发被吹得狂舞，脸颊被热浪灼得发烫，但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火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像两簇永不熄灭的幽暗火焰。
【击杀数20/100】
.....
【击杀数35/100】
.....
【击杀数70/100】
古玉上的血纹疯狂闪烁，最终定格。
陈夜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那些死去的生命——无论是怪物，还是人类——都化作了最纯粹的养分，滋养着他的觉醒。
“你们是第一批。”
他轻声说道，声音消散在夜风中。
“为神的诞生……献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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