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桌上那个老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单调声响,正好给了他充分算计的时间。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一个精密却充满私心的算盘。
“最后剩下多少?” 闫阜贵盯着罐子,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除了我闫阜贵和许大茂,谁知道具体剩了多少?许大茂那小子,只要钱到手,他才不管后续。到时候老易和老刘问起来,我就说只剩罐子底下薄薄的一层,晃都晃不均匀,顶多也就冲两三杯的量!”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排练好了说辞,会配上恰到好处的手势和惋惜的表情:“唉,真是没想到,看着人多,这一分下来,也就见了个底儿。主要还是大茂那孩子实诚,严格按照标准来,没让大家多吃多占,不然哪能剩下?”
他盘算着,把剩余量往最小里说,既能显得自己监管有力、大公无私,又能最大限度地压低这“剩余物资”在易中海和刘海中心目中的价值,为后续分摊费用打下埋伏。至于真相?这罐子里实实在在比三分之一还多的麦乳精,将成为他闫阜贵独家掌控的秘密。
“老易(易中海)那边,估计不会细问。” 闫阜贵抿了口茶,胸有成竹地分析,“他今天风头出够了,面子赚足了,心思都在聋老太太和群众赞誉上,这点‘残渣’他根本看不上眼,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质疑我,跌份儿。”
“关键是老刘(刘海中)!” 闫阜贵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他肯定要过问!他那种人,好面子,又爱摆领导架子,肯定要显示一下他的‘知情权’和‘把关’作用。不过没关系……”
闫阜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就凭他刘海中那点脑子,我还能‘说服’不了他?我就跟他说,这东西开了封,不易保存,我们拿回来也是责任,是为了避免浪费。再说,咱们三位大爷忙前忙后,操心费力,留下这点‘辛苦费’或者说‘保管费’,也是合情合理嘛!他要是实在计较……”
闫阜贵眼中精光一闪,想到了终极方案:“他要是真敢拉下脸来跟我算清楚,我就把这铁罐子直接塞给他!让他自己去处理这点‘鸡肋’!看他能拿它怎么办?是拎着罐子一家一家去分那点粉末,还是自己抱回家喝?他刘海中最好面子,能干这种掉价的事?” 他几乎能想象出刘海中面对这个空罐子(在他口中已经是“几乎空了”)时那种尴尬又无奈的表情。
想到这里,闫阜贵忍不住得意地轻笑出声,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钱怎么算?
“许大茂要十块,这已经是定局。” 闫阜贵拿出纸笔,开始认真演算,“我们三位大爷平摊。十除以三,等于三块三毛三,三三不尽,循环往复……”
他看着纸上那个无限循环的数字,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但这次不是为难,而是如何在“公平”的外衣下,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三块三毛三……这账不好听,也不好看。” 他喃喃自语,“总不能真让老易和老刘拿出三块三毛三厘来吧?哪有厘这个单位?四舍五入?那谁吃亏谁占便宜了?”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必须找个更“圆滑”的办法。忽然,他眼睛一亮,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敲:
“有了!就按三块三毛三算!但是最后多出来的那一分钱,让老易出!”
他为自己的“智慧”感到兴奋:“对!就这样!我跟老刘就说,我们俩每家出三块三毛三,加起来是六块六毛六,老易家出三块三毛四,正好凑够十块!理由嘛……” 他快速思索着,“就说老易是一大爷,主持全局,功劳最大,多出一分钱,也是理所应当!或者干脆不说理由,就说是为了方便凑整,想必老易也不会为了这一分钱跟我较真。”
一分钱!仅仅是一分钱!但在闫阜贵这里,却完成了一次精妙的心理博弈和权力(或者说面子)关系的运用。让易中海多出一分钱,既满足了账目上的“平整”,又无形中抬高了易中海的地位(至少表面上是),还避免了自家可能的多出(如果四舍五入可能轮到他多出),更关键的是,易中海大概率不会计较这一分钱,这事就能顺顺当当地过去。
算计完毕,闫阜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极其复杂的工程。他心满意足地端起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在那罐麦乳精上,此刻,这罐子在他眼里,已经不仅仅是营养品,更是他智慧、算计和即将到手的“实惠”的象征。
他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收进柜子里,锁好。接下来,就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跟易中海和刘海中“汇报”工作,并“商量”分摊费用的事情了。他相信,凭借自己这番精心算计,一定能将这件事处理得“天衣无缝”,既保全了三位大爷的体面,又让自己家实实在在地占了便宜。这,就是他闫阜贵的处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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