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怀里揣着那几罐麦乳精,就像揣着几个滚烫的金元宝,既得意又焦灼。得意的是,这东西确实是紧俏货,看看易中海一掷十金的架势就知道;焦灼的是,除了易中海那罐算是“开门红”,后续的销售却远不如他预想的顺利。
二大爷刘海中回家跟二大妈商量后,大概是觉得花十块钱买这个有点肉疼,或者没找到合适的、不跌份儿的由头,最终没了下文。三大爷闫阜贵更是精打细算,直接以“艰苦朴素”为由把自己劝退了。其他围观的邻居,多是看热闹的居多,真能掏出十块钱买这“奢侈品”的,凤毛麟角。
而许大茂计划中一个重要的潜在“客户”——何雨柱,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样,一连几天过去了,连提都没提过一嘴。这让许大茂心里有些没底,又有些不甘。
他盘算着:何雨柱是食堂主任,手里有点活钱;冉秋叶正怀着孕,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而且以何雨柱那疼媳妇的劲儿,为了冉秋叶,花十块钱应该不会太犹豫。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买主啊!
可这傻柱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难道他没听说?不可能啊,那天院里围了那么多人,消息早该传遍了。难道是嫌贵?许大茂琢磨着,要不要私下里给他稍微“优惠”一点,九块五?甚至九块?只要比易中海那罐便宜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许大茂当然不知道,何雨柱早已通过保卫科老宋那条更稳妥、更便宜的渠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了两罐麦乳精,正稳稳当当地藏在自家柜子里。他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货是“独一份”,奇货可居呢。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麦乳精虽好,但全部自己喝掉那也是着实肉疼,更违背了他倒腾这东西赚钱的初衷。许大茂有点坐不住了。
这天中午,在厂里食堂草草吃完午饭,许大茂一抹嘴,就直奔食堂后厨。他得主动出击,探探何雨柱的口风。
刚到后厨门口,就被马华拦了下来。
“哎,许放映员,留步留步!厨房重地,闲人免进!”马华伸着手,语气还算客气,但态度很坚决。这是何雨柱当上食堂主任后立下的规矩,非工作人员不能随意进后厨,主要是为了卫生和安全管理。
许大茂心里正烦着,被马华这一拦,有点不爽,但他知道马华是何雨柱的徒弟,不好直接硬闯,便挤出点笑容:“马华,我不是闲人,我是有正经事找你师父商量。”
马华寸步不让:“许放映员,有事您就在这儿说,或者等我师父忙完出来。现在后厨正收拾着呢,真不方便进。”
两人正在门口僵持着,后厨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何雨柱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块抹布,显然是正在清理灶台。他被外面的吵吵声引了出来。
“吵吵什么呢?马华?”何雨柱先问了徒弟一句,然后才看向许大茂,眉头微挑,“许大茂?你跑后厨来干嘛?这儿可没电影给你放。”
许大茂一见何雨柱,立刻换上一副熟络的笑脸,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柱子,找你有点事,这儿说话不方便,咱们进去说?”他边说边用眼神示意后厨里面。
何雨柱却站着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用手里的抹布擦了擦门框,不咸不淡地说:“后厨没什么秘密,都是为革命工作服务的。你要愿意说,就站这儿说;要是不愿意,那就请回吧。食堂后厨,现在有规定,不对外开放。”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工作的严肃性,又堵死了许大茂想借一步说话的念头。
许大茂被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暗骂何雨柱摆谱。但他有求于人(虽然是他自以为的),只好强忍着不快,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是耳语:
“柱子,是这么个事儿……我那儿,还有点上次那个……麦乳精。”他观察着何雨柱的脸色,试图找到一丝感兴趣的表情,“你看,弟妹现在不是正需要营养的时候嘛?那东西,营养足,顶饿,最适合孕妇了。我寻思着……”
他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却恢复正常音量,足以让旁边的马华也听得清清楚楚:
“哦,麦乳精啊?听说了,是个好东西。”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评价一颗大白菜,“不过,我们家秋叶啊,胃口还行,食堂的饭菜也能跟上。再说了,那东西金贵,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可消费不起。许大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东西啊,你还是留着自个儿慢慢喝,或者……看看别的需要‘大补’的同志吧。”
说完,他也不等许大茂反应,直接对马华吩咐道:“马华,把门关好,灶台还没擦完呢。”然后,冲着许大茂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就回了后厨,“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个严实。
许大茂站在紧闭的厨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隐约水声和说话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何雨柱这番话,软中带硬,既拒绝得干脆利落,又隐隐带着点讽刺,把他后面想说的“优惠价”之类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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