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这“哇”一嗓子哭出来,等于是不打自招。闫阜贵积压了一天的怒火、心疼、憋屈瞬间找到了出口,他一个箭步冲到贾张氏面前,也顾不得什么邻里情面了,指着还在那抽噎的棒梗,厉声质问:
“好你个棒梗!你说!你小子为什么偷我的自行车?!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祸害我的新车?!”
棒梗被他吼得一哆嗦,哭声都顿住了,抬起挂满眼泪鼻涕的脸,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辩解:
“我……我没想偷……我就是……就是早上路过院门口,看……看见您那车倒了,我就想……想扶起来……”
他越说声音越小,但还是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完了:
“可……可我一扶起来,发现车没锁……我……我就想着,推出去……到前面那个没人的工地,学……学骑一下,就一下……我都没敢骑远……”
他回想起学车的过程,似乎还带上了点委屈:
“那车可高了,我好不容易爬上去,蹬不了两下就摔……后来,前轱辘一不小心,就卡……卡到路边一个排水沟的缝里了,卡得死死的!我……我和小当、槐花,我们仨费了老鼻子劲才给拔出来……车轱辘就成那样了……”
最后,他说到了最关键的部分,也是他能想到的“补救措施”:
“我们……我们害怕,不敢当时推回来……就……就把车藏在工地烂砖头后面了……等到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估摸着大家都睡着,才……才偷偷推回来,放院门口的……”
棒梗这番话,把整个“作案”动机、过程、结果交代得清清楚楚。他可能确实没想“偷”,更多是孩子那种看到新奇东西就想碰、想试试的冲动,加上一点侥幸心理。但这冲动和侥幸,造成的后果却是实实在在的——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几乎报废。
闫阜贵听得是额头青筋直跳,尤其是听到“卡排水沟缝里”、“费老鼻子劲拔出来”时,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那新车钢圈被暴力扭曲时发出的“嘎吱”声,心都在滴血!
“你……你个小兔崽子!你学车?!你那是学车吗?你那是毁车!我那可是新车啊!新车!!” 闫阜贵捶胸顿足,气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贾张氏这会儿也知道理亏,没法再像之前那样撒泼,只能死死搂着棒梗,嘴里反复念叨:“孩子还小……他就是贪玩……他不是故意的……”
秦淮茹则是脸色惨白,她知道,这次是赖不掉了,赔钱是跑不了了,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她看着儿子,又气又恨又无奈。
老警察和小高警察对视一眼,心里也都有了数。这事儿,说大不大,就是孩子贪玩闯祸;说小也不小,毕竟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小。接下来,就是如何调解赔偿,以及怎么教育孩子和家长的问题了。
棒梗这番交代,事实清楚,过程明确,任谁听了都知道,这责任铁定在贾家身上,这修车的损失必须得贾家来赔。院里绝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贾家婆媳。
可贾张氏岂是那么容易认栽的?她眼见无法抵赖,眼珠子一转,立刻使出了胡搅蛮缠的看家本领,猛地跳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闫阜贵鼻子上,尖着嗓子叫道:
“赔钱?凭什么全让我们赔?!要我说,这事儿你闫老抠也有责任!天大的责任!”
她唾沫横飞地开始她的“高论”:“你那自行车,多金贵的东西啊!你就那么大明大放地往院门口一靠!连个锁都不上!这像话吗?啊?!这不明摆着勾引人犯错吗?!”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拔得更高:“我们家棒梗,一开始可是好心!是看你车倒了想扶起来!是做了好人好事!后来发现没锁,那……那小孩子家家的,好奇心重,推出去玩玩怎么了?说到底,还不是怪你自己不小心?!你要是把车锁好了,能有这档子事吗?啊?!”
她这番“谁弱谁有理”、“谁东西不放好谁活该”的混账逻辑,直接把院里的人都给听愣了,随即便是七嘴八舌的驳斥。
易中海首先听不下去了,沉着脸开口:“老嫂子!你这话可不对!咱们这是新社会,讲究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咱们一个大院住着,谁家不是东西随手放?谁家白天还紧锁着门?靠的就是邻里间的信任和自觉!闫老师把车放院里,那是信得过咱们大伙儿!你怎么能反过来怪人家没锁车呢?”
“就是!”旁边立刻有人附和,“照您这说法,我家晾院里的衣服要是被人顺走了,还怪我没拴根绳把自己拴衣服上看着呗?”
何雨柱也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哎哟喂,贾大妈,您这道理可真是老太太靠墙喝粥——看卑鄙(背壁),无耻(齿)下流!合着大街上的商店没装铁栏杆,里面的东西就活该被拿是吧?您这思想,可够危险的啊!”
许大茂也跟着起哄:“三大爷没锁车是不假,可没锁车不等于这车就姓‘贾’了吧?这跟那些说‘谁让你穿裙子活该被骚扰’的流氓逻辑有啥区别?贾大妈,您这可有点为老不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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