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表面上在易中海家吃着饭,耳朵却跟闫阜贵一样灵光,甚至更尖。她不仅听着后院的喧闹,更留意着中院许大茂那屋的动静。每听到有人提着东西敲许大茂的门,伴随着许大茂那刻意拔高的“哎哟,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的虚伪客套,贾张氏扒拉米饭的筷子就忍不住重重戳一下碗底,心里那火苗“噌噌”地往上冒。
她倒不是气刘海中家热闹,人家是官儿,徒弟多,那是人家的“造化”。她气的是许大茂这个“白眼狼”!
“没良心的东西!”贾张氏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这院里院外,谁不知道他许大茂是个什么货色?今天倒好,提着大包小包来看他的人,我掰着手指头数了,少说也有七八个了!” 她越想越亏得慌,觉得那些东西本该有她家一份。
在她那套算计里,且不说秦淮茹为他和秦京茹的婚事出了多少力(虽然收了谢礼,但她觉得那是应得的),就凭是紧挨着的邻居,许大茂得了这么多“好处”,怎么着也该分出点儿来“表示表示”。一块肉,半包点心,哪怕抓把糖给孩子们甜甜嘴呢?那也是他许大茂会做人不是?
可许大茂呢?门一关,东西一收,屁都没放一个!仿佛那些东西就该是他一个人独吞的。
“真是个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贾张氏看着满桌的菜,忽然觉得易大妈这手艺也差点意思了,远不如想象中许大茂收的那些“好东西”诱人。她斜眼瞥了一下旁边正安静吃饭的秦淮茹,心里的怨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觉得这儿媳妇也是个没用的,连点好处都捞不回来。
她终于憋不住,用胳膊肘悄悄碰了碰秦淮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子酸腐的怨气:“瞅见没?许大茂那儿,今儿个门槛都快让人踏破了!收了多少好东西啊……哼,咱家帮他那么大忙,连颗糖渣儿都没见着!这院里,就属他最没良心!”
她这话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易家饭桌上,还是让临近的几个人听得真切。易中海微微蹙眉,没接话。何雨柱则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暗想:跟许大茂那孙子讲良心?那还不如对牛弹琴!
贾张氏这口气堵在胸口,让她觉得这顿饭吃得都没滋没味了。她打定主意,等回了家,非得再好好跟秦淮茹念叨念叨,无论如何,也得从许大茂那铁公鸡身上,拔下几根毛来!不然,她这节过得,比亏了钱还难受。
贾张氏那带着刺的眼神和含沙射影的抱怨,娄晓娥自然感受到了。她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屈辱涌上心头。她跟许大茂早已一刀两断,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离婚,凭什么还要被贾张氏用这种“你们还是一伙的”眼神来打量?仿佛许大茂收的那些来路不正的礼物,她娄晓娥还能沾着光似的。
别说她现在心灰意冷,根本看不上那些许大茂视为宝贝的“鸡零狗碎”,就算那是金山银山,但凡是沾着许大茂边儿的东西,她都嫌脏,碰都不会碰一下。
这时,何雨柱站起身,拎起他带回来的那条冻鱼,对易大妈说:“一大妈,您受累半天了,这鱼我去把它烧了,不然这天儿搁不住,再放就糟践了。”
易大妈正要客气,娄晓娥却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柱子,我……我去给你搭把手,递个盘子拿个碗的。”
她这话一出,桌上几道目光又投了过来。何雨柱愣了一下,倒也没拒绝,随口应道:“成啊,那你帮我把姜蒜剥了吧。”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心里微微一动,觉得这倒是个让柱子和秦淮茹多接触的机会,便顺势对身边的秦淮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也去厨房“看看”,帮忙的同时也能跟柱子说说话。
秦淮茹接收到信号,刚要有动作,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立刻警惕地扫了过来。她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把按住秦淮茹的胳膊,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淮茹啊,你看棒梗这饭粒掉的,小当和槐花这汤也快凉了,你赶紧照看着孩子吃饭,厨房那点活儿有晓娥帮忙就行了,你就别去添乱了!”
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把秦淮茹钉死在了“照顾孩子”的位置上,彻底断了易中海的念想,也堵住了秦淮茹起身的可能。
秦淮茹动作一僵,看了婆婆一眼,又瞥见易中海那略带失望的眼神,最终只能无奈地重新坐下,默默地给孩子们夹菜、擦嘴。
何雨柱对此浑然未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已经拎着鱼径直走向了厨房。娄晓娥则微微松了口气,仿佛逃离了饭桌上那令人窒息的氛围,快步跟了上去。
小小的厨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何雨柱麻利地刮鳞、清理鱼腹,娄晓娥则安静地在旁边剥着蒜,偶尔递上需要的调料。外面是两重世界的喧闹与算计,这里却暂时有了一份只属于锅碗瓢盆碰撞声的宁静。
窄小的厨房里,油烟尚未升腾,只有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和案板上轻微的响动。何雨柱高大的身影占据了大半空间,他微微弓着腰,专注地处理着那条冻鱼。刮鳞的刀在他手里显得异常听话,贴着鱼身逆向推刮,发出细密规律的“唰唰”声,银亮的鱼鳞纷纷落下,却不曾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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