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妈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贺礼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连忙推辞:“这……这怎么好意思?就是家里吃顿饭认个亲,哪能收你这么重的礼?快拿回去拿回去!”
“哎呀!拿着!必须拿着!”贾张氏硬是把被面塞进易大妈怀里,眼圈说红就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用手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他一大妈……我是真替你们高兴……看着一大爷和老太太这母慈子孝的,我就……我就想起我们家东旭了……”
她吸了吸鼻子,演技十足:“要是我们家东旭还在……他可是正经拜过一大爷做师父的!那跟干儿子也差不多了……肯定也得欢欢喜喜地给您们磕头贺喜……说不定……说不定也能认个干亲,那才是真正的亲上加亲呢……呜呜……我那苦命的儿啊……”
提到早逝的贾东旭,易大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贾东旭活着的时候,确实是个勤快懂事的孩子,对易中海这个师父也很尊敬。她叹了口气,拍拍贾张氏的手背,安慰道:“张大姐,快别难过了……东旭那孩子是好,可惜……唉,都是命。人虽然不在了,但咱们两家的情分还在,街里街坊的,以后有啥事,该帮衬的我们肯定还帮衬。”
贾张氏要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眼泪一收,抓住易大妈的手,急切地说:“他一大妈,您说的是!情分还在!您看,现在淮茹不是顶替东旭进厂了吗?这孩子老实、勤快,跟东旭一样,就知道闷头干活!要不……要不让淮茹也正式拜一大爷做个师父?把这师徒名分续上?这样,咱们两家这关系不就又连上了吗?淮茹在厂里也有个依靠,一大爷也能多个人孝顺,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易大妈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实诚人,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秦淮茹那孩子看着确实本分,干活也利索,要是真能认老易做师父,在厂里互相有个照应,确实是好事。老易多了个徒弟,也能多个人惦记。
她想了想,便点头道:“张大姐,你这主意……倒是不错。淮茹那孩子是挺好的。这样吧,晚上老易回来,我跟他说说。应该问题不大,老易以前也挺喜欢东旭那孩子的。”
贾张氏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强装着感激和矜持,紧紧握着易大妈的手:“哎哟!那可太好了!真是太谢谢您了一大妈!您和一大爷就是我们贾家的大恩人!我这就回去告诉淮茹这个好消息!让她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师父师娘!”
她千恩万谢地走了,脚步轻快得像换了个人。
易大妈看着手里那块鲜艳的牡丹被面,又想想贾张氏刚才那番“情真意切”的话,觉得这贾张氏虽然平时嘴碎泼辣,但关键时刻还是挺懂人情世故的。
她完全没意识到,这块被面和那几滴眼泪,换来的是一个多么牢固的、可以将易中海和贾家再次紧密捆绑在一起的名分。
而有了这名分,贾家以后就能更加理直气壮地依附上来,汲取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何雨柱这两天确实心情舒畅。转正涨了工资,腰板挺直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在四合院里下了一步暗棋,把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乃至潜在的贾家关系都搅和得更明了了些。他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被动挨打的棋子里跳了出来,第一次尝试着去拨动棋盘上的其他棋子。
以前那个“傻柱”,看似仗着厨艺和浑不吝在院里横冲直撞,实际上处处被人用道德、人情、邻里关系绑架着,吃亏受累还不讨好。现在,他何晓雨可不会再那么傻了。他要主动梳理关系,该利用的利用,该切割的切割,把那团乱麻般的生活,甩给该承受的人去。
中午食堂依旧人声鼎沸。何雨柱站在窗口后面,机械地打着菜,目光却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扫视。
忽然,他眼角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凑在食堂角落的柱子旁——是许大茂和秦淮茹。
许大茂歪戴着帽子,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带着点猥琐的笑,正凑在秦淮茹耳边说着什么,一只手似乎还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秦淮茹的胳膊。秦淮茹则微微侧着身,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也没有立刻躲开,手里捏着个空饭盒,姿态显得有些局促和为难。
何雨柱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许大茂是什么货色他清楚,秦淮茹……虽然他对她心情复杂,但毕竟顶着那张脸,看她被许大茂这种货色纠缠,心里还是有点说不出的腻歪。而且,看这架势,两人似乎不是第一次接触了。
他心里大概猜到了八九分。许大茂这孙子,肯定是看秦淮茹寡妇失业的,又顶替了工作进了厂,动了歪心思,想占点便宜。而秦淮茹,为了那点工资和口粮,或者在厂里找个依靠,可能也就半推半就……
何雨柱没动声色,继续打着菜。等轮到刘岚过来打饭时,他状似无意地朝那个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好奇口吻问:“岚姐,瞅见没?那俩……啥情况啊?许大茂又憋什么坏水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