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请仙师一定要救救我们村子啊!”
老族长说完就要跪下,许仙连忙一把扶住。
“使不得,除魔卫道,分内之事。
不过,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
那山鬼每次出现,可有什么规律吗?
除了孩童,村中的牲畜家禽有无损失?
那黑风岭上,可还有什么异常之地,比如深潭、古墓、乱葬岗之类?”
几个村民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原来这山鬼是近两个月才出现的,起初只是偶尔在岭上怪叫,后来开始进村偷鸡摸狗。
直到半月前,村东头王寡妇家的六岁小子夜里失踪,只在窗台上发现几个泥泞的爪印。
紧接着,每隔七八天,必有一户人家的孩童失踪,都是在深夜,无声无息的。
“黑风岭深处有个‘落魂涧’,听老人说邪性得很,常年往外冒黑雾,平时我们砍柴打猎都绕着走。”
一个胆大的猎户说道。
许仙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这山鬼行事颇有章法,懂得隐匿和挑选目标,恐怕不是刚刚开启灵智的蠢物,而是有些道行的妖邪。
那“落魂涧”,多半是其巢穴所在。
“今夜,我们便去黑风岭。”
许仙对村民说道,
“各位紧闭门户,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是夜,月黑风高。
许仙和李公甫没有立刻上山,而是在村口一处背风的土坡后盘膝坐下。
“公甫哥,趁此机会,我再琢磨一下枪法。”
许仙拔出破军枪,横于膝上,脑海中回忆着传承中关于枪术的记载,特别是“三奇”之境。
他之前对敌多以力取胜,刚猛有余,变化不足。
李公甫也拔出开山斧,擦拭着斧刃:
“我感觉‘开山斩’的发力还能更快更狠,最好是一斧头下去,连妖带它的巢穴都劈开!”
两人不再言语,沉心静气,运转《血战八荒诀》。
血色战气在体内奔腾,不断冲刷着经脉,淬炼着骨骼血肉。
胸口和肋下的虎、牛纹身微微发热,反馈来精纯的妖力,加速着这一过程。
夜色渐深,子时将近。
许仙忽然睁开双眼,两道精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他提起破军枪,看向黑风岭方向。
“来了。”
一阵若有若无的阴风,打着旋从岭上吹下,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腥气?
李公甫也豁然起身,开山斧扛上肩头,狞笑道:
“装神弄鬼,看斧爷怎么劈了你!”
两人不再隐藏,战气勃发,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径直朝着阴风来处,黑风岭落魂涧的方向,大步而去。
村中,几处破损的院墙后,四双年轻却满是倔强的眼睛,正紧紧盯着那两道毅然没入黑暗山林的高大背影。
最大的那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生锈的柴刀,指节捏得发白。
黑风岭上,林木扭曲如鬼爪。
越往深处走,那股阴寒刺骨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这鬼地方,难怪能养出山鬼。”
李公甫紧了紧握着开山斧的手,重甲在寂静的山林中发出轻微的铿锵声。
他周身战气微微外放,驱散着试图侵入体内的寒意。
许仙走在前面,脚步轻灵,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破军枪斜指地面,枪尖在黯淡月光下泛着一点寒星。
他胸口处的猛虎纹身微微发热,传来白啸风的意念提醒:
“主人,前方百丈,阴气骤浓,有怨魂盘踞的迹象,小心幻象。”
果然,再往前一段,雾气陡然浓重起来。
雾气中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耳边也响起若有若无的哭泣、哀求、咒骂声。
“雕虫小技。”
许仙冷哼一声,兵家战气最重杀伐与意志,对这种惑乱心神的伎俩有天然的抗性。
他运转《血战八荒诀》,一股铁血阳刚的气势骤然迸发,如同无形烈焰,将靠近的阴雾逼退数尺。
李公甫更直接,开山斧一抡,带起一阵恶风:
“装神弄鬼,给爷散开!”
斧风过处,阴雾溃散,露出前方景象。
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涧横亘在前,涧水漆黑如墨,无声流淌,正是“落魂涧”。
涧边怪石嶙峋,而在对岸一处突出的平台上,赫然趴伏着一个黑影。
那东西大体呈人形,但四肢异常瘦长,关节反曲,十指如钩,深深抠进岩石里。
它全身覆盖着黑褐色的短毛,一张面孔似人似猿,獠牙外露,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
此刻,它正低头撕扯着什么,发出阵阵咀嚼声。
“孽障!”
许仙目力极佳,看清那被撕扯的,分明是半截孩童的残破衣物!
一股怒火直冲顶门,杀意再不掩饰。
山魈猛地抬头,幽绿的眼瞳锁定了两人。
它丢开手中的东西,发出一声既像猿啼又似鬼嚎的尖叫,
四肢着地,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沿着陡峭的涧壁攀爬而来,速度快得只剩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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