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召来海东青与白虎,仔细叮嘱一番,令二妖好生看守洞府,约束百兽。
随后,他开启洞府最强禁制,又取出一枚温润玉符交给白虎:
“若有强敌来犯,捏碎此符,我自有感应。”
安排妥当,玉临与小白并肩走出了玉林洞府。
站在山门处,回首望了望这片经营数百年的祥和净土,玉临微微一笑,迈出了第一步。
随着这一步踏出,他周身那莹润剔透玉质光泽开始悄然内敛,肌肤纹理变得细腻真实。
虽然依旧白皙如玉,却更近似于人间俊俏少年的肤色。
第二步迈出,身高似乎微微抽长,五官轮廓柔和下来,少了几分神圣,多了几分凡尘的灵动。
第三步、第四步……
当他走出青城山地界,来到山下官道时,已化作一个约莫十岁眉眼清澈、俊秀非凡的人类少年郎。
唯有那双过于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小白在一旁看得有趣,也有样学样。
周身那淡淡的妖异魅力迅速收敛,银发变得乌黑,竖瞳化为圆润的黑眸。
虽然依旧粉雕玉琢、可爱得过分,但看上去更像一个家境极好的凡人小姑娘了。
玉临将变得只有巴掌大小、如同黄玉把件般的玉蟾揣入袖中,对小白伸出手:
“走吧,去看看这人间。”
小白笑嘻嘻地拉住他的手,两人沿着官道,如同一对兄妹,汇入了南来北往的人流之中,身影渐行渐远。
青城山依旧云雾缭绕,而山中玉君,已入凡尘。
二人一路东行,跋山涉水,见过了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寻常村落,也路过了一些略显繁华的集镇。
这一日,行至一处山坳,远远望见一个约莫三百多户人家的村庄,炊烟袅袅,显得颇为宁静。
时近黄昏,天色渐暗。
刚靠近村口,几声警惕的犬吠便打破了傍晚的宁静,引得村中不少户人家亮起灯火,探头张望。
玉临牵着小白,径直来到村尾一处围着低矮篱笆、看起来颇为洁净的院落前。
院中是三间略显陈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茅草屋。
他抬手,轻轻叩响了那扇略显斑驳的木门。
砰砰砰。
“谁啊?”
屋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老妇人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婆婆,我们是过路的,天色晚了,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玉临扬声回道,声音清朗,带着孩童特有的干净。
屋里沉默了一下,似乎是透过门缝在打量。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却带着谨慎的老奶奶探出头来。
就看到自家的门口站着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娃娃,
身上的衣料虽看似普通,但那份气质却不像寻常农家孩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惊人。
看见只是两个半大孩子,老奶奶紧绷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哎呦,怎么是两个娃娃?
你们家大人呢?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老奶奶连忙打开门,关切地问道。
玉临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后怕与难过,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低声道:
“婆婆,我们……我们跟着家里人走亲戚,路上遇到了劫匪,
车马都冲散了,我们俩侥幸跑了出来,迷了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他边说,边悄悄拉了拉小白的手。
小白立刻心领神会,瘪瘪嘴,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带着哭腔小声补充:
“奶奶,我们好饿,也好怕……”
这一下,可把老奶奶的心都给哭软了。
她连忙将两个孩子拉进院子,关好门,心疼道:
“造孽哦!天杀的山匪!
快进来快进来,别怕别怕,到了婆婆这儿就安全了。”
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陈设简单却异常干净。
一张木桌,几条长凳,一个土炕,墙角堆着些农具和杂物,虽清贫,却透着过日子的踏实劲儿。
玉临从怀里摸出一小块成色极好的青玉,递了过去:
“婆婆,这个给您,当做我们的食宿费用。”
老奶奶一看那玉石,虽不识货,也知绝非普通石头,连忙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
你们两个孩子家,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快收起来!
婆婆这儿虽然没啥好东西,但一顿粗茶淡饭,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是有的!
快收好,莫叫外人看见了起坏心!”
玉临见她神色真诚,并非客套,便收了回来,心中对这老奶奶更生好感。
“那就多谢婆婆了。”
老奶奶这才笑起来,安排两人在桌边坐下,又忙着去灶台生火做饭,嘴里还絮叨着:
“唉,这世道……
不过咱们这儿还好,离州府近,有大军驻扎,附近也没什么大山匪,还算太平……
你们两个娃娃也是运气好,没往那深山里跑……”
玉临和小白安静地听着,偶尔乖巧地答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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