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江南,烟雨朦胧,苏州府衙的庭院里,一株老海棠开得正盛,花瓣被雨水打湿,沉甸甸地垂在枝头。
赵大人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刚写好的辞官奏折,花白的胡须上沾着几滴雨珠,眼神中既有对朝堂的不舍,也有对归隐生活的向往。
自辅佐阿瑾推进乡学改革与新粮种推广以来,他已在江南任职八年,如今年过六旬,身体日渐衰弱,早已力不从心。
三日后,辞官奏折送达京城。御书房内,陛下看着奏折,轻叹一声:“赵爱卿在江南八年,不仅推动乡学扩建至两百余所,还让新粮种在江南全面普及,功绩卓着。
如今他年事已高,请求归隐,朕虽不舍,却也不能强求。
只是,赵爱卿离任后,江南乡学与农政事务需有人接手,阿瑾,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阿瑾躬身站在阶下,早已想好对策:“陛下,臣妇举荐忠义书院弟子林风。
林风出身江南农家,自幼便知百姓疾苦,在书院时不仅精通农桑之学,还跟随臣妇参与过乡学扩建与新粮种推广,熟悉江南事务;
且他为人正直,做事踏实,去年还因改良农具、提高耕作效率,被江南百姓称为‘农桑秀才’,由他接任赵大人之职,定能延续改革,不辜负陛下与百姓的期望。”
陛下闻言,对林风略有印象——
此前赵大人的奏折中,曾多次提及这位年轻弟子的功绩。
他沉吟片刻,点头道:“既如此,朕准赵爱卿辞官,任命林风为江南巡抚,负责江南乡学与农政事务。
你可派人传旨,让林风即刻赴任,与赵爱卿做好交接。”
旨意下达后,阿瑾立刻派墨家弟子前往江南,将消息告知赵大人与林风。
此时的林风正在苏州乡野间指导百姓种植新粮种,接到消息时,他刚帮一位老农调整完农具,手上还沾着泥土。
得知自己将接任江南巡抚,他既激动又忐忑,连忙赶往苏州府衙,向赵大人请教。
“大人,晚辈资历尚浅,恐难担此重任,还望大人多多指点。”林风躬身行礼,语气诚恳。
赵大人笑着扶起他,拉着他的手走到书房,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书:“这些是江南乡学的学籍册、新粮种的种植记录,还有各州县官员的考评表,你务必仔细研读,熟悉每一项事务。
江南乡学改革虽已初见成效,但仍有十余州县师资不足;新粮种虽已普及,但部分山区因地形限制,产量仍较低,这些都是你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他顿了顿,又取出一本手札,递给林风:“这是我八年任职的心得,里面记着与州县官员沟通的技巧、处理百姓纠纷的方法,你闲时可翻看。
阿瑾郡主曾说,‘为官者,需以百姓之心为心’,你出身农家,更应记得这份初心,切勿因职位变迁而忘本。”
林风双手接过手札,眼眶微红:“大人教诲,晚辈定当铭记在心,绝不辜负大人与郡主的信任,定要将江南的乡学与农政事务打理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大人带着林风走遍江南各州县,实地考察乡学与农田。
在苏州乡学,赵大人指着教室里的孩童,对林风说:
“这些孩子大多是农家子弟,以前因家境贫寒无法读书,如今有了乡学,他们才有机会改变命运。
你日后要多关注乡学师资,多从书院选拔优秀弟子前来任教,让更多孩子能读书识字。”
在湖州的梯田边,赵大人看着长势喜人的新粮种,又道:“湖州多山,百姓开垦梯田种植新粮种,却因缺乏灌溉设施,产量一直上不去。
你可向朝廷申请拨款,在梯田周边修建蓄水池与引水渠,解决灌溉问题,这样百姓的收成定能再提高三成。”
林风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及时请教,半个月下来,对江南事务已有了全面的了解。
交接完毕后,赵大人收拾好行囊,准备返回故乡。
临行前,阿瑾特意从京城赶来送行。
在苏州码头,阿瑾握着赵大人的手,语气满是感激:“赵大人,八年来您为江南百姓鞠躬尽瘁,推动乡学与农政改革,这份功绩,江南百姓永远不会忘记。
您归隐后,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若有需要,随时派人告知臣妇。”
赵大人笑着摇头:“郡主言重了。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真正推动改革的,是郡主你啊。
如今林风年轻有为,有他在,江南的改革定能延续下去,我也能安心归隐了。”
船只缓缓驶离码头,赵大人站在船头,向阿瑾与林风挥手告别。
林风望着船只远去的背影,对阿瑾道:“郡主,晚辈定不会让您与赵大人失望,定要让江南的乡学越办越好,让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富裕。”
阿瑾点头,眼中满是期许:“我相信你。
接下来,你可先从解决乡学师资与农田灌溉入手,遇到困难可随时向朝廷上奏,我会在京城为你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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