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泉州港,海风带着雨后的清新,吹拂着码头的旌旗。
阿瑾站在岸边,望着水师船只在海面上来回巡逻,眉头却未完全舒展。
虽经萧珩率军平定,倭寇之乱暂歇,但沿海防线绵长,通商港口日益增多,仅靠各州府分散防御,终究难以彻底杜绝隐患。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份《沿海防御现状疏》,心中已敲定了一个长远之策。
三日后,阿瑾返回京城,直奔御书房。
陛下见她前来,笑着问道:“阿瑾此次南下,既平定倭寇,又稳定了通商,辛苦你了。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禀报?”
“陛下,臣妇此次前来,是为沿海防御之事。”阿瑾躬身行礼,将《沿海防御现状疏》呈上,“倭寇虽暂被平定,但他们熟悉沿海地形,若日后再借着通商之名混入,或从其他未设防的港口登陆,恐仍会骚扰百姓、影响通商。
臣妇恳请陛下设立‘海防司’,专门负责全国沿海防御,统筹水师、巡查港口、训练乡勇,从根本上杜绝倭寇隐患。”
陛下接过疏奏,仔细翻阅。
疏奏中详细分析了当前沿海防御的弊端:各州府水师互不统属,调兵需层层上报;
通商港口检查标准不一,易留漏洞;
沿海百姓缺乏系统防御训练,遇袭时难以自保。
同时,阿瑾还附上了“海防司”的设置方案设海防总督一人,由朝廷重臣担任,统管全国沿海事务;
在泉州、广州、明州、扬州四地设海防分司,各配水师五千人、战船百艘;
制定统一的港口检查制度与水师训练标准,定期组织沿海乡勇演练。
“设立专门机构统筹海防,确实是长远之策。”陛下放下疏奏,眼中露出赞许,“只是,海防总督一职至关重要,需选一位既有军事才能,又熟悉沿海事务的人担任,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臣妇举荐原泉州知府李明远。”阿瑾直言,“李知府在任期间,协助萧珩平定倭寇,熟悉泉州沿海地形与通商港口情况;
且他为官清廉,体恤百姓,此前治理泉州时,深得民心,由他担任海防总督,定能统筹好沿海防御事务。”
陛下沉吟片刻,想起李明远此前上报的沿海治理政绩,点头道:“李明远确是合适人选。
朕准奏,即刻设立海防司,任命李明远为海防总督,按你拟定的方案调配人员与物资,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海防司的组建与部署。”
旨意下达后,阿瑾立刻协助李明远推进海防司组建。
她先是陪同李明远前往四地考察,根据各港口的地理位置与通商规模,调整水师兵力与战船配置泉州、广州作为主要通商港口,各增配水师三千人、战船五十艘;
明州、扬州则侧重近海巡逻,各配水师两千人、战船三十艘。
随后,阿瑾又牵头制定《海防司章程》,明确各部门职责:海防司总部负责制定防御策略、协调各州府资源;
分司负责日常巡查、港口检查与乡勇训练;
水师则分为“巡逻队”与“应急队”,巡逻队每日沿近海巡查,应急队随时待命,遇袭时可快速驰援。
同时,章程还规定了通商船只的检查流程。
所有外国商船需提前三日报备船员信息与货物清单,靠岸后需经海防司官员与海关官员共同检查,确认无异常后才能卸货;
本国商船出海前也需登记,返回时需接受检查,防止倭寇混入。
为提高水师战斗力,阿瑾还从北疆调来了两名经验丰富的将领,协助李明远训练水师。
将领们将北疆骑兵的训练方法改良后,用于水师训练,每日清晨操练战船操控与弓箭射击,午后模拟倭寇突袭场景,训练水师的应急反应能力;
每月组织一次四地水师联合演练,提升协同作战水平。
沿海乡勇训练也同步推进。
阿瑾命海防分司官员深入渔村,挑选青壮年组建乡勇队,每村五十人,由水师士兵担任教官,教授基本的格斗技巧与防御战术;
同时,在各村修建防御工事,如了望塔、栅栏等,配备弓箭与火药,让乡勇队在倭寇来袭时能先行抵抗,为水师驰援争取时间。
一日,阿瑾在广州海防分司巡查时,恰逢水师进行应急演练。
只见十余艘战船在海面快速穿梭,模拟倭寇船只突袭;
水师士兵迅速列阵,弓箭与火球齐发,短短半个时辰便“击退”了模拟倭寇。
阿瑾满意地点头,对李明远道:“如此训练,假以时日,水师定能应对任何倭寇突袭。
只是,港口检查仍需严格,切不可因训练成果显着而放松警惕。”
李明远躬身道:“郡主放心,分司已按《海防司章程》,在港口设立了三道检查岗,从船员身份核实到货物开箱检查,每一步都有专人负责,还配备了墨家弟子制作的‘身份核验牌’,可防止倭寇伪造文书混入。”
阿瑾拿起一块“身份核验牌”,见上面刻有独特的花纹与编号,背面还印有持有者的姓名与籍贯,点头道:“此牌设计巧妙,可有效防止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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