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太和殿内,寒气透过窗缝渗入,却压不住殿中紧绷的气氛。
工部尚书王大人手持朝笏,再次出列奏请:
“陛下,近日京中流言愈演愈烈,皆言沈念安郡主借书院培植势力、凭和谈干涉军政,此乃‘女子干政’之兆!
古礼有云‘妇德在闺,不预外事’,郡主此举已乱礼法,若不加以约束,恐生朝堂祸端,还请陛下三思!”
随着王大人话音落下,殿内几位保守派朝臣纷纷附和。
有的痛陈“女子干政误国”的先例,有的担忧定北侯府借郡主之势扩张,一时间,质疑与反对的声音在殿内此起彼伏。
阿瑾身着淡紫色朝服,站在百官之列,指尖虽微微泛白,眼神却依旧坚定。
待朝臣们稍歇,她手持奏折,缓步走出队列,躬身行礼:“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陛下抬手示意她起身,语气带着期许:“念安,你且说来,朕倒要听听,你如何回应这些质疑。”
阿瑾直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百官,声音清亮:
“诸位大人说臣女‘女子干政’,敢问何为‘干政’?
是为国家安定出谋划策,还是为百姓福祉奔走忙碌?
若这便是‘干政’,那臣女认;
可若说臣女‘乱礼法、生祸端’,臣女绝不认同!”
她举起手中的第一份奏折,递予内侍:“陛下,这是北疆和谈的详细卷宗。
此次和谈,臣女虽随行,却从未越权决策——
制定防御策略的是定北侯麾下将领,敲定盟约条款的是朝廷文武百官,臣女所做的,不过是整理北疆部落习俗资料,提出‘互市通商’的建议。
而这一建议,让北疆百姓得以换取粮食度过寒冬,让大晋边境减少战乱之苦,至今已有数千边境百姓因互市摆脱饥寒,这难道是‘生祸端’?”
内侍将卷宗呈给陛下,陛下翻看片刻,点头道:“卷宗所载属实,‘互市通商’确为安定边境的良策,念安功不可没。”
王大人却反驳:“即便和谈有功,可郡主开设书院,广收寒门子弟,让学生对其推崇备至,这不是培植私党是什么?”
“王大人此言差矣!”阿瑾取出第二份文书,“这是‘忠义书院’近半年的办学记录。
书院共招收学生一百二十人,其中八十人是佃农之子,三十人是小商贩后代,十人是孤儿。
臣女为书院聘请的先生,皆是退休老臣与寒门儒士,教授的是《论语》《礼记》与算数之术,从未教过任何‘依附侯府’的言论。”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上月书院月考,榜首学子李三郎,父亲是边境战死的士兵,家中只有年迈的母亲。
他在试卷中写道‘愿学成报国,护边境安宁’,这难道是‘私党’?
前日有百姓送来锦旗,感谢书院让他的孩子识了字、能记账,不再被粮商欺骗,这难道是‘培植势力’?”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不少朝臣看着阿瑾手中的文书,眼中露出动容之色。
萧珩趁机出列,躬身道:“陛下,臣可作证。
书院每月的讲学内容,臣都会派人核查;学生与家长的反馈,也都有记录可查。
郡主办学,只为‘育忠义之才,济寒门之士’,从未有过半分私心。
反倒是那些散布流言之人,经彻查,皆是李嵩余党,其目的便是挑拨君臣关系、扰乱朝堂安定!”
陛下接过内侍递来的书院记录与流言调查报告,越看脸色越沉。
他将文书重重拍在龙案上,厉声说道:“好一个‘女子干政’!
竟是李嵩余党故意造谣!
念安为和谈献策、为寒门办学,皆是利国利民之举,何来‘干政’之说?
王爱卿,你身为工部尚书,不辨是非便跟风质疑,岂不失了朝臣本分?”
王大人脸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臣……臣糊涂,被流言蒙蔽,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殿内:
“朕今日在此申明,沈念安郡主有功于国、有德于民,其行为并非‘女子干政’,而是忠君爱国之举!
今后,凡有人再以‘女子’为由诋毁郡主,或借流言挑拨离间者,一律以诽谤罪论处!”
随后,陛下当场下旨:
1. 赏赐阿瑾黄金百两、锦缎五十匹,表彰其在北疆和谈与书院办学中的功绩;
2. 命礼部将“忠义书院”纳入官办书院名录,由朝廷拨付部分办学经费,支持书院扩建;
3. 责成刑部加快审理李嵩余党案,务必将所有参与造谣、挑拨的人员一网打尽,以儆效尤。
旨意宣读完毕,殿内百官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阿瑾再次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感激:“谢陛下明察!臣女定不负陛下信任,继续办好书院,为国家培养更多忠良之才,为大晋安定尽绵薄之力!”
退朝后,陛下特意留下阿瑾、沈毅与萧珩,在御书房议事。
陛下看着阿瑾,语气温和:“念安,今日朝堂之上,你据理力争、不卑不亢,朕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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