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赵谦的亲信小林就悄悄敲响了柳树巷小院的门。
他塞给秦风一张盖着刑部印章的“物资调拨令”,压低声音道:
“赵大人说,用这个能混进天牢外围,切记只能在西角门附近活动,别靠近死士看守的内牢。”
秦风攥紧调拨令,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自阿瑾坦诚身份求得赵谦相助后,他们终于有了接近天牢的机会——
虽不能亲入内牢见定北侯,却能确认他是否平安。
阿瑾站在院门口,将一个装着棉衣和伤药的布包递给他:
“秦叔叔,一定要看清楚爹的样子,告诉他我很好,让他再坚持几天。”
“放心,我一定带到话。”秦风接过布包,跟着小林快步赶往天牢。
天牢外守卫森严,李嵩派来的死士穿着黑衣,手持钢刀,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秦风跟着运送粮草的队伍走到西角门,亮出“物资调拨令”,守卫接过核对一番,又仔细搜查了布包,见只有衣物和药品,便挥手放行:
“进去吧,动作快点,别乱走动!”
走进天牢外围,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风强压下心头的愤懑,跟着小林往内牢的方向走。
西角门与内牢隔着一道高墙,墙边栽着几棵老槐树,枝叶繁茂,正好能隐约看到内牢的牢房窗口。
“就在那里,定北侯的牢房是最里面那间。”
小林指着高墙后的窗口,“赵大人已经打过招呼,让送饭的狱卒故意在窗口多停留片刻,你抓紧时间看。”
秦风立刻走到槐树下,踮起脚尖往内牢望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蜷缩在稻草堆上,身上的囚服破旧不堪,沾满了污渍,却依旧挺直着脊背。
当老者抬起头时,秦风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那正是定北侯沈策!虽比十年前苍老了许多,但眉眼间的坚毅丝毫未改。
“侯爷!”秦风忍不住低喊一声,却被高墙挡住,传不过去。
他急得直跺脚,小林连忙拉住他:“别冲动!死士就在附近巡逻,被发现就完了!”
就在这时,送饭的狱卒提着食盒走到定北侯的牢房前,故意将食盒举高,对着窗口说:
“沈大人,今天有位‘故人’托我给您带句话——‘江南梅开,归期不远’。”
定北侯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盯着狱卒,声音沙哑却有力:“是阿瑾?她还好吗?”
“姑娘一切安好,还托我给您带了棉衣和伤药,稍后就给您送来。”
狱卒放下食盒,又悄悄塞给定北侯一张小纸条,正是阿瑾写的平安信。
定北侯接过纸条,紧紧攥在手里,眼眶泛红。
他抬头望向高墙外的槐树方向,仿佛知道秦风就在那里,对着空气拱了拱手:“替我谢过各位故人,告诉阿瑾,爹等她接我回家。”
秦风看着这一幕,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他知道,定北侯明白了他们的心意,也知道了阿瑾平安,这就够了。
“好了,该走了,再待下去会被怀疑。”小林拉了拉秦风的衣袖。
秦风最后望了一眼内牢的窗口,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小林离开。
走出天牢,秦风立刻赶回柳树巷。
阿瑾早已在院门口等候,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秦叔叔,我爹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好,侯爷还好好的!”秦风抹了把眼泪,笑着说,“我看到他了,虽然瘦了些,但精神还好。
我让狱卒带了你的平安信,他看到后特别高兴,还说等你接他回家。”
阿瑾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不是悲伤,而是激动。
她知道,父亲还活着,还在等着她,这就是最大的希望。
翠儿连忙递过手帕:“姑娘,别哭了,该高兴才对!侯爷平安,我们离翻案又近了一步!”
“嗯!”阿瑾擦干眼泪,眼神坚定,“我们得尽快拿到江南的密信,早日让爹走出天牢!”
正说着,赵谦派人送来消息,说李嵩察觉到有人暗中接触定北侯,已经加派了死士看守内牢,以后再想通过外围探望就难了。
同时,萧珩从江南传回密信,说已经找到水榭别院的暗格,里面藏着李嵩与庆王私通敌国的密信和兵符,不日就会带着证据返回京城。
“太好了!萧公子马上就回来了!”阿瑾激动地说,“只要拿到密信和兵符,我们就能立刻求见皇上,要求重审定北侯案!”
秦风点点头:“我这就去联络‘墨影’,让他们在城外接应萧公子,防止李嵩的余党半路截杀。
赵大人那边,也得麻烦他在朝堂上牵制庆王的党羽,为我们争取时间。”
当天下午,秦风带着“墨影”的暗卫赶往城外的驿站接应萧珩。
阿瑾则留在小院里,整理这些年搜集的所有证据,将账本、供词、书信一一分类,装订成册,准备呈给皇上。
夜幕降临,阿瑾坐在灯下,抚摸着父亲当年送给她的玉佩,心里充满了期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