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也不是没有回去农村娘家借粮，可惜农村这时候的条件更加难。
或者说，秦淮如娘家那边有粮食，也不会借给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有跟秦淮如借粮，就已经是秦父秦母开明，知道她也是困难。
“只能是去黑市再去碰碰运气，如今这年月，谁也不会轻易的把粮食借给别人。”
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烟蒂，贾东旭还是只能想办法买粮。
这段时间他去黑市也不是一次两次，可要么就是去晚了，要么就是完全没有卖粮食的人。
“要不，东旭哥，咱们求助师傅，他们两人都有定量，老太太是五保户，同样有定量。”
“当初师傅可是存了一大批粮食，我们去借一点，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易中海囤积的粮食数目，秦淮如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肯定不在少数。
第一个是易中海有钱，他叫贾东旭买粮食的时候，不知道他已经买了多少。
第二是易中海和一大妈都是城市户口，有定量，加上易中海属于钳工，定量每个月要比普通人高上一些。
“这……”
秦淮如这么一说，贾东旭有些心动，秦淮如不知道易中海囤积了多少粮食 他贾东旭还不知道么。
易中海家两间屋，其中有一间是他和一大妈的卧室，贾东旭就曾经看到过，里面堆了差不多十袋粮食。
“我明天去试试……”
想到易中海家里的粮食，贾东旭觉得秦淮如的想法挺好，他也不需要担风险。
每次去黑市，贾东旭都害怕被发现，要是运气不好，黑市被端掉，他贾东旭被抓，贾家可就完了。
……
“吱——吱——吱，砰——砰砰——”
“各位工友们，各位工人们，大家下午好，马上就要过年了，李副厂长考虑到今年大家如今的情况都不怎么好。
所以，李副厂长花了大代价，从其他地方给借了一批粮食和肉，作为大家过年的福利。”
“食堂已经给大家在分配了，各位工人今天把卫生打扫干净，设备保养完成，就可以下班到食堂领取福利。”
“各位工友们，在这里，我代表厂领导，工会领导们特别感谢李副厂长，感谢他在后勤方面对咱们轧钢厂的大力付出。”
“各位工友们……”
轧钢厂的大喇叭，一共说了三遍，像是害怕还没有人听到一般。
早在第一遍的时候，车间的工人们就已经开始沸腾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满了笑容。
这一年，自从秋收下来，粮食减产成为定局，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大家的定量减少两成。
完全没有给大家准备的时间，聪明的人始终是少数，他们也不会把这事情告诉其他人，平白无故的增加风险。
要知道，饿急了的人，那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的。
几个月时间下来，轧钢厂食堂的供应虽然减少的不多，但是李怀德身后可是有他岳父，其级别与杨厂长身后的领导是同一层级的。
自然，李怀德也不是傻子，在岳父的提醒下，轧钢厂开始有意的减少浪费，并且开始存粮。
以前一个星期要做好几次白面馒头，其他基本上都是二合面馒头，白面的数量占了大部分。
如今很多情况下都是二合面馒头，玉米面的比例占了大部分，有时候还会做窝窝头，纯玉米面做的窝窝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老李，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不瞒你说，我家马上就要断粮了，这次李厂长给我们工人的福利。
按照以往他的大方，这次再怎么说，也有十斤棒子面。”
“也就是今年困难，否则再怎么也是白面才是，如今有十斤棒子面，我就已经满足。能够让我家度过这个月，等到下个月就好了。”
“呵呵，老徐，谁家都是这样，你看看咱们车间，谁的脸色都是蜡黄蜡黄的，就知道这几个月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嘿，要我说，还是咱们李厂长有本事，也关心咱们工人们。
哪像杨厂长，只知道对着咱们说产量多少，又要什么时间完成。”
“没错，杨厂长每次都是给咱们画饼，就上次说的，让咱们加班完成订单，就给咱们每个人安排两斤肉。
可结果呢？
啥也没有不说，问他他还不承认，说是车间主任自己答应的，找车间主任去。
谁不知道，车间主任要是没有得到他的答应，那会给咱们说出每个人给两斤肉的话。”
“嘿，说起这事，我就一肚子气，几年前，他杨厂长还只是副厂长的时候，就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时候还是他亲自跑到车间来的，结果呢？事情办完，他拍拍屁股回了他的办公室，答应我们的事，那是忘到了九霄云外。”
车间里，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说起了李怀德的好话，引出了杨厂长曾经画过的大饼。
这让一些学徒工，表示这瓜可真好吃，保熟不说，还那么的“劲爆”。
随着大家开始说起了杨厂长画的饼，对于他这位厂长就越是讨厌。
在工人们说起曾经杨厂长画的大饼时，车间主任早就已经偷摸的“跑”到他的办公室了。
他害怕等会有的工人越说越激动，给他来那么几下子，他可受不住。
说起来，他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杨厂长也是一肚子的气，答应车间工人的事，他不兑现承诺也就算了，还把他拉出去背锅。
要不是车间里几个老大哥知道他的难处，他还不得被工人们给吃了。
如今，他觉得，自己应该得重新找一个上司了，听说李厂长如今跟杨厂长在打擂台，相信他这个车间主任投靠过去，李厂长不会亏待他的。
越想，越觉得有搞头，他这个车间里不说其他，光是八级工就有两个，七级工有十位。
在整个轧钢厂中，那都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这也是当初，杨厂长选择让他们车间加班加点完成产量的原因，无他，高级工多，那速度什么的，肯定是要快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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