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万兽森林的枝叶,筛下细碎的金斑,落在山洞深处。洞内静得能听见外间晨鸟的轻啼,以及三人绵长的呼吸,唯有昨夜未散的篝火余温,还萦绕在空气里。
宋怀瑾是被腹部伤口的隐痛唤醒的。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素来清冷如寒潭的凤眸,此刻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惺忪。视线所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铺着柔绒软垫的贵妃榻 —— 这显然是女子随身携带的物件,边角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在微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榻上侧卧着一位少女。
她背对着他,乌黑的青丝如瀑般垂落,散在软垫上,几缕发丝还轻轻搭在肩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一条素色细毯堪堪裹住她纤细的腰肢,露出的小臂肌肤莹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在晨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泽。
宋怀瑾的目光顿了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初见的画面 —— 那时他重伤倒地前看到少女赤身站在他面前,肌肤在月光下白得晃眼,宛如误入凡尘的仙子。
不过是一瞬的回忆,宋怀瑾的耳尖却猛地泛起热意,连带着脖颈都有些发烫。他下意识地抿紧唇,暗自唾弃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杂念,伸手去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可指尖刚触到毯面,他便愣住了。随着毯子被轻轻掀开,他赫然发现自己上身竟是赤裸的,只余下一条贴身的黑色亵裤。昨夜的记忆碎片骤然回笼:
他与妖兽缠斗时,腹部被尖刺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小腿也被妖兽利爪抓伤,鲜血浸透了衣袍。此刻低头看去,腹部和小腿的伤口已被仔细包扎过,
虽手法算不上娴熟,布条缠绕的弧度还有些歪斜,边缘甚至能看到零星的血迹渗出,但显然是经过了清洗和上药,原本外翻的皮肉被妥善固定,不再像昨夜那般狰狞。
宋怀瑾他很清楚,以他昨夜的伤势,若没有这般及时的处理,恐怕早就因失血过多殒命了。他抬眼看向洞内另一侧,只见文欣裹着厚厚的毯子缩在洞口,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是吓坏了,昨夜定是没力气为他处理伤口的。如此一来,为他包扎的人,便只有洛安安了。
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竟能毫无顾忌地为他这个陌生男子处理伤口,这份坦荡与善良,让宋怀瑾心中的感激又深了几分。他动作极轻地起身,生怕惊扰了榻上熟睡的洛安安,随后从指间的储物戒中取出两颗莹润的丹药
通体呈淡青色,还未入口,便有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他将丹药含在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力瞬间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缓缓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紧接着,他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素色的锦袍。袍子质地精良,面料如流水般顺滑,像是用九天月华织就,穿在身上轻便又保暖。他动作娴熟地穿衣,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轻,连系带时都小心翼翼,生怕布料摩擦发出的声响吵醒洛安安。
穿好衣袍后,他盘腿坐在原地,双手结印,开始运转灵力调息。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灵力在体内缓缓游走,一点点修复着受损的筋骨,伤口的痛感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贵妃榻方向传来。宋怀瑾睁开眼,只见洛安安揉着眼睛坐起身,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了几下,眼神还有些迷蒙,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她转头看向宋怀瑾,见他已经醒了,便伸出手背轻轻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甜美,像浸了蜜的清泉:“你醒啦?”
那声音软糯轻柔,落在宋怀瑾耳中,竟让他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后便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起来,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稳。他强压下心头的异样,面上依旧维持着往日的平静,只是声音比往常柔和了几分:“嗯。”
文欣本就睡得不沉,听到洛安安的声音,也立刻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到宋怀瑾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欣喜与后怕:“小师兄!你终于没事了!我昨晚还以为你要…… 要撑不下去了呢!”
说着,她又转向洛安安,满脸感激地 ,“洛姐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小师兄昨晚肯定就危险了!”
文欣这叽叽喳喳的一番话,让洛安安瞬间清醒过来。她连忙起身,指尖微动,一道微光闪过,贵妃榻、软垫以及散落在旁的小几等物件,便瞬间被收进了腰间的储物戒中。
宋怀瑾看着她利落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站起身,对着洛安安微微拱手,语气诚恳而郑重:“多谢姑娘昨夜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姑娘若是有需要,无论是灵植、兽核、丹药,还是法器,在下定当悉数奉上,绝不推辞。”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并不算难事,只想以此报答洛安安的救命之恩。
洛安安抬眼看向眼前的男子。他身形挺拔,足有一米八几,一身素色锦袍衬得他身姿如松,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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