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吾的贴身女使看上了苏卿吾,并表现出了想要给苏卿吾做通房丫鬟的意愿,骚扰苏卿吾,在众丫鬟面前情绪不稳定,被苏卿吾的母亲训斥,苏卿吾好言相劝,并最终以国公府作媒给碧荷找了个婆家出嫁解决。
时值梅雨,国公府后园的青石板路终日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气与栀子花的混合香气。碧荷端着新沏的君山银针,穿过曲折的回廊,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响动。她在苏卿吾身边伺候已有七年,从十二岁的小丫头长成了十九岁的亭亭女子,国公府上下皆知大少爷身边有位沉稳得体的贴身女使。
今日她特意换了身新做的藕荷色襦裙,衣襟处绣了淡雅的兰草,发间插着一支素银簪子,虽不张扬,却比平日多了几分精心。她知道,大少爷午后会在书房习字,这是她每日最珍惜的时刻。
书房门虚掩着,碧荷轻轻推开,见苏卿吾正立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却投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他身着月白色直裰,腰间系着青玉带钩,侧脸在昏黄的天光下显得格外清俊。
“少爷,您的茶。”碧荷轻声开口,将茶盏轻轻放在书案上。
苏卿吾回过神,对她微微一笑:“有劳了。”
那笑容温润如玉,却让碧荷心头一紧。她垂眸摆好茶具,指尖有意无意掠过苏卿吾刚放下的那卷书,柔声道:“少爷在看《楚辞》?这雨天读这个,不免伤怀。”
“偶尔读读罢了。”苏卿吾回到书案前,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目光又落回书上,显然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
碧荷却没有如往常般安静退下。她拿起一旁的墨锭,在端砚上轻轻研磨起来,声音轻而缓:“少爷,前几日夫人问起您房里的事……说您已二十有三,该考虑添个人了。”
研墨的手微微一顿,碧荷抬眼看向苏卿吾,见他神色未变,才鼓起勇气继续道:“夫人说,若您暂时不愿娶正妻,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伺候着。”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雨打窗棂的细碎声响。苏卿吾放下茶盏,目光终于从书卷移向碧荷,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慌。
“母亲若真有此意,自会与我商议。”他的声音温和却疏离,“碧荷,你在我身边多年,应当知道我不喜旁人过问这些私事。”
“奴婢不是旁人!”碧荷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脸霎时红了,“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少爷无人照料……”
苏卿吾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你去吧,这里不必伺候了。”
碧荷咬着唇,眼眶微红,却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门轻轻合上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苏卿吾已重新拿起书卷,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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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碧荷的变化渐渐明显起来。
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苏卿吾可能出现的地方,有时是“恰巧”送来了他并未吩咐的糕点,有时是“顺路”经过他散步的园子。她对他的照料愈发细致入微,甚至逾越了主仆的界限——她会在他读书时久久立于身侧不肯离去,会在他更衣时执意要亲手整理衣襟,会在其他丫鬟靠近时露出明显的不悦。
府中下人间渐渐有了议论。
“你们瞧见没?碧荷姐姐最近像是变了个人。”后院井边,几个小丫鬟边洗衣边低声交谈。
“可不是吗?前儿个我想给大少爷送个手炉,她硬是拦下了,说少爷的事自有她操心。”
“我听说她私下里跟人说,她在大少爷心里是不一样的……”
“呸,再怎么不一样也是个奴婢,还能飞上枝头不成?”
“难说呢,大少爷性子温和,待她又好,保不齐真收了房……”
这些话偶尔会飘进碧荷耳中,她起初还会脸红羞恼,后来竟生出一丝隐秘的得意。是啊,她在大少爷心里终究是不同的——七年的朝夕相伴,她熟悉他所有的习惯喜好,知道他爱读什么书、爱喝什么茶、雨天时膝盖会隐隐作痛。那些将来可能进门的少夫人,哪个能如她这般了解他?
这份隐秘的期盼和日益滋长的占有欲,让碧荷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一日,苏卿吾从外归来,身上沾了些许酒气,二等丫鬟翠儿端来醒酒汤,碧荷竟一把夺过,冷声道:“我来,你不知道少爷不爱喝太烫的。”
翠儿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住,嗫嚅道:“我、我是按姐姐先前说的温度……”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连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碧荷声音陡然拔高,手中的汤碗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摇晃。
“碧荷。”苏卿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不悦,“放下。”
碧荷转身,见他眉头微蹙,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疏冷,心中一慌,汤碗竟脱手落地,“哐当”一声碎成几片,滚烫的汤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少、少爷……”她慌乱地蹲下身要收拾,却被苏卿吾制止。
“让其他人收拾,你回去歇着吧。”他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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