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满仁心堂,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破了平日的宁静。“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不行了!”一名中年男子怀抱一个约五六岁的孩童,跌跌撞撞地冲进医馆,脸上泪痕斑斑,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辨认。
正在后院书房整理古籍笔记的林薇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快步走出。只见那孩童面色蜡黄,嘴唇泛着青紫,双目紧闭,四肢不时抽搐,呼吸微弱如风中残烛。林薇心中一紧,迅速上前,蹲下身握住孩童的手腕——脉象急促紊乱,与昨日在古籍中记载的“断魂草”中毒脉象极为相似。
“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些症状的?今早吃了什么东西?”林薇一边迅速检查孩童的口腔和眼睑,一边急切地问道。孩童牙龈处有细微的出血点,眼睑苍白,这些症状与《西域毒草录》中描述的断魂草中毒症状完全吻合。
中年男子哽咽着回答:“今早我带孩子去城外山上采药,孩子饿了,就自己摘了几株紫色的小花吃。没过多久,孩子就说头晕,接着就开始抽搐,脸色也变成这样了……我连忙抱着孩子跑来医馆,路上孩子就昏迷了……”
“紫色的小花?”林薇心中一动,立刻想起《西域毒草录》中对断魂草的描述——断魂草多生长于山间阴湿处,开紫色小花,形似喇叭,极易被孩童误认作可食用的花草。“你说的紫色小花,是不是花瓣呈喇叭状,叶子边缘有锯齿?”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大夫,我的孩子还有救吗?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林薇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中年男子说道:“你别慌!孩子中的是断魂草的毒,我昨日刚在古籍中查到解毒之法,只要尽快调配出解毒药剂,孩子就有救!春桃,立刻去药房准备清风藤、明月草、甘草、金银花,还有陶罐和清水!”
春桃应声而去,林薇则抱着孩童快步走进诊疗室,将他轻轻放在病床上,又让学徒取来银针,快速刺入孩童的百会、人中、涌泉三穴——这是昨日在《毒经补注》中看到的应急之法,能暂时延缓毒素扩散,为调配解毒药剂争取时间。
随着银针刺入穴位,孩童的抽搐逐渐平息,呼吸也变得平稳。林薇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走向药房。此时,春桃已将所需的药材准备妥当,清风藤和明月草洗净后置于白瓷盘中,甘草和金银花则整齐地摆放在一旁。三位老医徒也闻讯赶来,围在药房门口,神色紧张地注视着林薇。
“少夫人,断魂草的解毒药剂您真的会调配吗?这可是罕见的毒物,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啊!”王老医徒忧心忡忡地问道。
林薇拿起一株清风藤,仔细端详其断面——断面呈淡黄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古籍中记载的正品清风藤特征相符。她点点头,语气坚定:“《西域毒草录》中明确记载,断魂草中毒需以清风藤与明月草配伍熬制,再加入甘草调和药性,金银花清热解毒。只要严格按照古籍中的剂量和方法熬制,必无大碍。”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秤精准地称量药材:清风藤三钱、明月草二钱、甘草一钱、金银花一钱。“断魂草毒性猛烈,解毒药剂的剂量必须精确,多一分则可能损伤脾胃,少一分则无法彻底解毒。”林薇将称量好的药材递给春桃,“先将清风藤和明月草放入陶罐中,加入三碗清水,用文火慢熬半个时辰,待水量熬至一碗时,再加入甘草和金银花,继续熬煮一刻钟即可。”
春桃接过药材,小心翼翼地放入陶罐中,架在火上熬煮。药房内顿时弥漫着草药的清香,林薇则守在陶罐旁,时不时调整火候,目光紧紧盯着陶罐中的药液,不敢有丝毫分心。中年男子在一旁来回踱步,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念叨着“菩萨保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半个时辰后,药液熬至一碗,林薇示意春桃加入甘草和金银花。又过了一刻钟,解毒药剂终于熬好了。春桃将药液倒入一个白瓷碗中,待温度适宜后,递给林薇。林薇接过碗,走到诊疗室,轻轻将孩童的头抬起,用小勺一点点将药液喂入孩童口中。
药液刚喂完不久,孩童的眼皮便轻轻颤动了一下。林薇心中一喜,继续凝神观察。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孩童缓缓睁开双眼,虚弱地轻唤一声:“爹……”
中年男子听到孩子的声音,立刻冲至床边,紧紧握住孩童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孩子!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孩童轻轻摇头,声音微弱地答道:“爹,我有点饿……”
林薇含笑说道:“孩子能开口要东西吃,说明毒素已基本化解。不过他刚苏醒,身体尚且虚弱,不宜食用油腻之物,先给他喂些小米粥,以补充体力。”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对林薇感激涕零:“多谢林大夫!多谢林大夫救了我的孩子!您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日后我定当竭力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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