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魏长风长老留下的普通玉佩,竟在最后关头化作液体融入他的身体,不仅保住了他的性命,还改变了他的灵根?
萧凡握紧断绳,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润的暖意,虽然没有灵力,却觉得身体比以前更轻快,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听到崖下溪流的潺潺声,能闻到石屋外草药的清香,甚至能感觉到蒙虎紧张的心跳。
“或许……也不是坏事。”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却没有了刚才的绝望。
至少,他还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哪怕从元婴境跌回普通人,哪怕成了最废的五灵根,他也能重新开始。
林清寒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光,松了口气,笑着递过一碗熬好的药:“先把药喝了。五灵根怎么了?说不定是天纵之资呢?当年的药圣不就是五灵根吗?照样成了一代传奇。”
蒙虎也连忙点头:“对!老大可是能碎丹成婴的人,五灵根算个啥?俺陪你重新练!从扎马步开始!”
萧凡接过药碗,温热的药液滑入喉咙,暖意扩散到四肢百骸。他看着窗外的阳光,看着身边伙伴的笑脸,握紧了手中的断绳。
失去灵力又如何?五灵根又如何?
他萧凡,从来不是靠天赋走到今天的。
从青元宗的普通弟子,到黑风崖的守护者,他靠的是一次次在绝境中挣扎,靠的是身边人的信任与扶持,靠的是那股不服输的韧劲。
现在,不过是从头再来。
石屋外,墨影趴在地上晒太阳,听到屋里的动静,耳朵动了动,尾巴轻轻摇了起来。破妄剑和裂穹剑靠在墙角,剑身虽依旧黯淡,却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苏醒,发出细微的嗡鸣。
……
喝下药汤的第三日,萧凡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失去灵力的身体有些虚浮,走两步就气喘吁吁,这让习惯了御风而行的他很是别扭,却也生出一种奇异的踏实感——脚掌踩在坚实的土地上,能清晰感受到岩石的粗糙与温度,这是过去沉浸在灵力世界里从未留意过的细节。
“来,跟着俺出拳。”蒙虎站在石屋前的空地上,扎着标准的马步,拳头挥出时带着破风的响声,“这是俺家传的‘裂石拳’,不用灵力也能练,强身健体最管用。”
萧凡依样画葫芦地扎下马步,才坚持片刻,双腿就开始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五灵根带来的不仅是灵力吸收的难题,还有这具被彻底重塑的身体——看似寻常,却像一张白纸,需要重新打磨根基。
“稳住!腰别塌!”蒙虎绕着他转圈,时不时用拳头轻敲他的后背,“想当年俺爹罚俺扎马步,一站就是一天,腿都麻得像不属于自己,照样得练!”
林清寒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一边晾晒草药,一边含笑看着他们。她右臂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还不能过度用力,便将更多精力放在了研究五灵根上,此刻手里正翻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时不时在纸上记些什么。
“萧兄,试试这个。”她突然扬手扔过来一颗饱满的种子,“这是‘速生豆’,你试着用意念催它发芽,别用灵力,就用……心里的想法。”
萧凡接住种子,指尖传来圆润的触感。他依言闭上眼睛,摒除杂念,脑海中想象着种子破土而出、生根发芽的画面。起初毫无动静,他却没有放弃,一遍遍在心里勾勒嫩芽顶开泥土的倔强模样,感受着种子里那丝微弱的生机。
半个时辰后,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掌心的速生豆竟真的裂开了一道缝,冒出一点嫩绿的芽尖!
“成了!”蒙虎兴奋地大叫,差点把马步蹲散了,“老大你看,你不用灵力也能催芽!”
林清寒也走了过来,眼中带着惊喜:“我就猜五灵根没那么简单。寻常灵根只能亲和一种天地灵气,五灵根却能同时感知五种,只是过去没人能掌握诀窍。你刚才不是用了灵力,而是用意念沟通了种子里的木属性气息。”
萧凡看着掌心的嫩芽,心中泛起涟漪。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芽尖上,想象着阳光照耀的温暖——那是火属性的气息,嫩芽果然长得更快了些;再想象着雨露滋润的清凉——水属性的气息涌入,叶片变得更加舒展。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五灵根不是吸收慢,而是需要同时调和五种气息,过去的修炼法门只针对单一灵根,自然行不通。”
林清寒点头:“我在古籍里看到过,五灵根修士修炼,要先学会‘感气’,让自身气息与天地间的金木水火土共鸣,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等感应熟练了,再学‘聚气’,将五种气息在体内凝成循环,反而比单一灵根更稳固。”
接下来的日子,萧凡彻底沉下心来,从最基础的“感气”开始练起。他不再执着于失去的灵力,反而享受这种从零开始的新奇。
清晨,他会去山涧边,感受溪水流动的水属性气息,看阳光穿透水汽折射出的七彩光芒,那是火与水的交融;上午,他会坐在古树下发呆,触摸树皮的纹路,感受年轮里沉淀的木属性与土壤中的土属性,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那是金属性的锐利;傍晚,他会帮林清寒处理草药,分辨不同植株的属性,看蒙虎挥拳时肌肉贲张的力量,那是土与金的结合。
墨影总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兽王似乎也明白他的处境,不再像以前那样急着奔跑,只是用头蹭蹭他的手心,或是在他感气时趴在一旁,用自身的妖力为他隔绝外界的干扰。
破妄剑和裂穹剑被他擦拭干净,重新挂在石屋墙上。偶尔,他会取下其中一柄,握在手里感受剑身上残留的气息——裂穹剑的浩然正气属金,破妄剑的火焰属火,两柄剑仿佛成了他感知属性的“教具”,让他对金与火的理解越发深刻。
这日午后,他正在晾晒蒙虎采来的矿石,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石头里蕴含着浓郁的金属性气息。他试着将手掌贴在矿石上,闭上眼睛感受,忽然觉得丹田处传来一阵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嗯?”萧凡心中一动,连忙集中精神。只见那些矿石表面竟泛起淡淡的金光,一丝丝金属性气息顺着他的掌心涌入体内,与他感知到的木、水、火、土四种气息在丹田边缘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微弱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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