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墙碎裂的脆响还在耳边嗡嗡震,甜丝丝的暖炉热气裹着冰碴子,往人鼻子里钻得生疼。
糯糯的哭声混着喊妈的哽咽,在空旷的仓库里荡来荡去,听得人心尖发颤。
就在众人抬脚要冲过去的刹那,一道冷到骨子里的声音,突然从仓库的阴影里炸响。
“站住。”
糯糯的哭声戛然而止,肩膀一缩,吓得差点摔在地上,小手死死攥着傅衍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傅衍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胳膊,玄色长剑“唰”地出鞘,剑尖直指阴影处,手腕却因为刚才破冰墙的震荡,微微发颤。
李队长绷紧了脊背,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谁?!”
阴影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个黑沉沉的铁疙瘩,每走一步,铁疙瘩就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在刮人的骨头。
是陈小树。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窟里的寒棱,扫过众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狠劲,嘴角却奇怪地勾着一丝笑,看着格外渗人。
“陈小树?”剪纸爷爷皱紧眉头,握着剪刀的手紧了紧,指关节泛白,“你怎么会在这里?速造联盟的人,是不是你引来的?”
陈小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老东西,少管闲事。”
他抬手指了指顾砚深怀里的五艺灵韵图谱,声音更冷,却带着一丝急促:“把碎片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
顾砚深脸色一沉,将图谱往怀里又掖了掖,指尖因为用力,掐得掌心发疼:“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陈小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你们以为,凭这点三脚猫的手艺,就能挡住剥离机?”
他猛地将手里的铁疙瘩往前一推。
那东西通体漆黑,上面布满了狰狞的纹路,顶端还嵌着一块暗红色的晶石,晶石周围隐隐有黑气缭绕,正是能吞噬灵韵的剥离机!
“剥离机!”李队长瞳孔骤缩,失声惊呼,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你竟然真的造出了这邪门玩意儿!你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
提到爷爷,陈小树的眼神猛地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随即又被一层冷意死死覆盖。
陈小树冷笑一声,手掌在剥离机的晶石上轻轻一拍,动作带着一丝熟练,又带着一丝抗拒。
嗡——
一阵低沉的嗡鸣响起,剥离机瞬间亮起红光,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扩散开来。
仓库里的冰碴子、碎木头,全都被吸了过去,撞在剥离机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还带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不好!”傅衍脸色大变,赶紧将糯糯护在身后,后背绷得像张弓,“这东西的吸力,比上次强了不止一倍!”
话音刚落,剥离机的吸力突然暴涨,顾砚深怀里的图谱,竟然隐隐有了挣脱的迹象,烫得他胸口发疼。
“交出碎片!”陈小树的声音带着一股邪异的力量,却微微发颤,“否则,我就让这剥离机,吞了你们所有人的灵韵!”
顾砚深咬着牙,死死按住图谱,牙根都快咬碎了:“休想!”
他抬手一挥,榫卯木片如雨点般射出,朝着陈小树飞去,木片上还带着淡淡的灵韵光泽。
陈小树不屑地挑眉,操控着剥离机轻轻一转,动作却有些僵硬。
那些木片还没靠近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走,撞在剥离机上,瞬间化作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顾砚深!”林巧急了,捏着泥塑冲了上去,额头上满是冷汗,“我来帮你!”
沈星辞也不甘示弱,泼出一把颜料,红色的颜料在空中化作一道屏障,试图挡住吸力,手却因为紧张,抖个不停。
可那屏障刚一成型,就被剥离机的吸力撕裂,颜料溅了一地,红得像血。
“没用的。”陈小树的声音里满是得意,眼底却藏着一丝痛苦,“这剥离机,可是吸收了无数老器物的灵韵才炼成的,你们这点手艺,在它面前,就是蝼蚁!”
他猛地加大了剥离机的功率,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嗡——
吸力再次暴涨,众人的头发都被吹得向后飞起,脚步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滑,鞋底蹭着冰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糯糯被傅衍护在身后,小脸煞白,紧紧抓着傅衍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突然,一股强劲的吸力,猛地朝着她的头顶袭来。
“啊!”糯糯惊呼一声,伸手去摸头顶,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的星黛露发卡,竟然被吸力扯得飞了起来!
那发卡是妈妈亲手给她做的,上面还嵌着一点点灵韵,平时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是糯糯最宝贝的东西,睡觉都要攥在手里。
此刻,发卡刚一离开糯糯的头发,就被剥离机的吸力吸住,朝着暗红色的晶石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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