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深盯着活纹地图,指尖在老窑的亮纹上敲了两下,说话没绕弯子:“傅衍,跟我去老窑稳灵韵;江叙白,你带沈星辞去枯井查黑气源头。半小时内必须回来汇合,别耽误了追小偷的事儿!”
“得嘞!”
傅衍撸着袖子,攥着榫卯刀就往后院冲,顾砚深刚跟上,周念安突然追过来,把块还带着手心温度的老榆木碎块塞进他手里:“你拿着,万一灵韵不够,好歹能顶会儿!我在这儿盯着活纹,有情况喊你们,放心!”顾砚深捏紧碎块,点头叮嘱:“别离开梁下,陶片一掉活纹就散了。”
后院老窑的门虚掩着,一推就有股混着焦糊的木头味涌出来——不是灵木柜那种阴嗖嗖的黑气味,是老榆木灵韵散干净后的闷味儿。顾砚深刚迈进脚,就觉得鞋底发沉,踩在窑底的老砖上,像踩在浸了水的石头上,灵韵薄得吸口气都觉不着。
“不对劲。”他停住脚,掏出木工刀戳了戳窑壁的老榆木砖——砖面摸着凉乎乎的还发黏,凑近看,砖缝里竟渗着淡淡的黑气,跟细蛇似的往砖芯里钻。傅衍也凑过来,手指刚蹭到砖缝就猛地缩回,嗓门一下高了:“卧槽!这黑气怎么还往砖里钻?灵韵是不是全被它吸干净了?”
这是第一震——原以为老窑就是灵韵弱,补补就完事儿,没成想黑气都钻了砖缝,连窑壁都在被啃,这救险的活儿一下就难办了。
顾砚深蹲下来,用刀背敲了敲砖面,“咚咚”的闷响里带着空声:“砖裂了,黑气从裂缝往里渗,再不管,整面窑壁的灵韵都得被吞光。”他摸出周念安给的碎块,刚要往裂缝里塞,傅衍突然拍了下大腿:“等等!我背包里还有上次剩的碎块,多凑点能撑更久!”
他慌忙拉开背包拉链,倒出三四块碎块,最大的也没指甲盖大,还沾着点木屑。顾砚深挑了块稍大的,用木工刀飞快削成楔子,对准裂缝一塞——“咔嗒”一声卡得死死的,碎块瞬间亮了,淡金色的灵韵顺着砖缝往外渗,黑气“滋啦”一声往后缩,跟被烫着的虫子似的。
“成了!”傅衍刚咧开嘴笑,眼角就瞥见旁边的砖缝又渗出新黑气,比刚才还浓,顺着窑壁往下流,直往窑底钻。顾砚深脸色一沉:“裂缝不止一条!得把所有渗黑气的缝都补上!”
这是第二震——还以为补好一条缝就稳了,结果窑壁上藏着好几条裂缝,手里的碎块就这点,刚松的弦一下又绷紧了。
傅衍赶紧把剩下的碎块全递过去:“就这些了!省着点用!”顾砚深接过,飞快削成小楔子,挨个往裂缝里塞——每塞一块,灵韵就亮一分,可塞到第三块时,剩下的碎块只剩小拇指甲盖那么点,还有两条指宽的裂缝没补,黑气正顺着缝往窑心钻。
“灵韵不够了!”傅衍急得抓头发,伸手就要去掰刚塞好的楔子:“把这块拔出来凑合用!”顾砚深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别瞎动!拔出来之前补的缝漏得更快,灵韵散得更猛!”他盯着没补的裂缝,手指蹭到刀把上缠的陶片——是上次护灵木柜剩下的,赶紧摸出来贴上窑壁:“试试这个!”
陶片刚贴上去,就“嗡”地亮了,淡橘色的灵韵顺着砖面爬,没补的裂缝里的黑气瞬间退了。傅衍拍了下大腿松口气:“还好有这玩意儿!不然真要完蛋!”可没两秒,陶片的光就暗了点,边缘的橘色淡得快看不见了。顾砚深眉头皱紧:“陶片灵韵也有限,撑不了十分钟,得想别的招儿。”
这是第三震——还以为陶片能救急,结果它的灵韵也快耗光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前院枯井边,江叙白正用榫卯锤敲井壁的老榆木板。“笃笃”敲了一圈,敲到中间那块板时,声音突然空了:“就是这块。”他把锤尖塞进板缝,轻轻一撬,“咔”的一声,木板撬了下来,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
沈星辞赶紧打开检测仪的灯往里照——洞口里藏着个榫卯结构的木箱,木纹跟陶艺坊的老刨子一模一样,没刷漆,露着原木头色。“这箱子怎么藏这儿了?”他伸手就要去拿,江叙白一把按住他的手:“别瞎碰!箱子外面裹着黑气,先测测成分,沾手上麻烦。”
他掏出块没用的小木块,扔进洞口——木块刚碰到箱子,“唰”地就暗了,跟吸了水的海绵似的。这是第四震——原以为找到箱子能查着线索,结果箱子裹着黑气,连碰都不能碰,查源头的事儿又卡壳了。
沈星辞赶紧调出检测仪的成分分析,探头往洞口里伸了伸,屏幕上的数值跳了跳:“黑气里有灵韵萃取剂!跟小偷脚印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这箱子肯定是速造的人藏的!”江叙白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块厚布裹在手上,慢慢把箱子拖出来——箱子没锁,一打开就有股刺鼻的味儿,里面装着被黑气染黑的老榆木陶艺工具,柄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速”字,跟脚印上的标记对得严丝合缝。
“找到作案工具了!”沈星辞激动得手都有点抖,刚要掏手机拍照,检测仪突然“嘀嘀”响个不停,屏幕上的追踪红线飞快往西侧挪,都快跳出屏幕了:“不好!小偷往废弃仓库跑更快了!再磨蹭会儿,他把模具运走,咱们就追不上了!得赶紧跟顾哥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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