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三角的甜香裹着煤烟味钻进鼻子时,陈默正蹲在秦淮茹家的灶边,帮她把散落在灶台上的玉米糁子收进印着“农业学大寨”的布袋子。秦淮茹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手背在围裙上蹭了蹭,把一碗冲得浓浓的麦乳精推到他面前:“慢点儿吃,烫嘴——昨天东旭捧着作业本找你,说你教的‘分层背书’法管用,今天早上背会了三首毛主席诗词,老师夸他进步快。”
陈默端起麦乳精,陶瓷碗的温度透过手心渗进骨髓,像握着母亲当年织的毛线手套。他望着灶上咕嘟咕嘟冒热气的铝锅,蒸汽模糊了秦淮茹眼角的细纹——她最近脸上的笑多了,连围裙上的补丁都绣成了小花朵,不像从前那样总皱着眉,像株被霜打蔫的喇叭花。“东旭聪明,是他自己用心。”陈默说,指尖碰到碗底的糖渍,粘粘的,像小时候祖父给的桂花糖,甜得能把舌头化掉。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风卷着槐花香钻进屋子,秦淮茹突然压低声音,像说什么秘密:“昨天许大茂家的 cousin 来搬东西,说他在劳改队里挑粪时摔了腿,要躺半个月——你说,是不是遭了报应?”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又赶紧捂住嘴,“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坏人总该有坏报。”
陈默笑了,把最后一口糖三角塞进嘴里:“不是报应,是他自己没踩稳——不过,以后院儿里能清静点儿了。”他摸了摸墨玉平安扣,玉的温度刚好,像老槐树的树皮,像秦淮茹的麦乳精,像这个时代所有藏在粗布衫下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的风裹着草屑,陈默的裤脚沾着昨天种杨树时蹭的泥土。设计院的自行车轮碾过巷口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像谁在敲一面旧铜锣。工厂的大门刚推开一条缝,看门的老张就冲他点头:“陈先生早!李厂长在办公室等你,说老井的钥匙找到了,锈得厉害,费了半瓶机油才拧开。”
李厂长的办公室里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他把一串生了锈的铜钥匙放在桌上,钥匙链上挂着个褪色的毛主席像章:“老井是十年前封的,那时候煤场垮了,工人说半夜能听见井里有‘咚咚’的响声,像有人在敲桶——陈先生,你确定要开?”他的手指敲着桌面,敲出一串犹豫的节奏,像工厂机器的预热声。
陈默拿起钥匙,铁锈蹭在指尖,像摸到了旧时光的皮肤:“要开。”他指着墙上的工厂平面图,西北仓库的位置圈着红圈,“老井是旧煤场的水源,现在地脉移位,土底下的煞气淤住了,只有从井里引生机,才能把煞气化开——就像人堵了嗓子,得先通气管子。”其实他没说的是,系统刚解锁的“地脉感知”技能早已标出了井的位置,那里的气运线像条冻僵的蛇,正蜷在土底下,等着被温暖的气息唤醒。
老井在仓库的西北角,井口盖着块三寸厚的榆木板,木板上堆着废钢筋和生锈的铁皮。陈默蹲下来,用钥匙插进木板上的铁锁——锁芯发出陈旧的“吱呀”声,像一位老人在叹气。工人们围过来,小王攥着铁锹的手柄,手心全是汗:“陈先生,我小时候跟着我爸来拉煤,见过这井,里面的水是黑的,像墨汁,还泛着泡儿。”
木板掀开的瞬间,一股潮湿的土味扑面而来,陈默怀里的罗盘指针猛地转了个圈,稳稳指向井底。他掏出 flashlight 照下去,井壁上长着深绿色的青苔,水面试着微光——不是黑的,是清的,像块被埋了十年的岫玉,泛着柔和的光。“小王,拿个桶,装半桶水上来。”陈默说,把系着绳子的桶递给他,“轻点儿,别吓着水里的东西。”
小王的桶刚碰到水面,系统的提示音就炸响在陈默脑海里:【地脉节点已定位,需用“五行聚气法”激活——金(废钢铁)、木(杨树苗)、水(井水)、土(地基土)、火(焊枪火星)】。陈默望着桶里的清水,想起昨天种在仓库边的杨树苗(木)、堆在井边的废钢筋(金)、早上从地基挖的黑土(土),还有不远处工人手里的焊枪(火)——刚好凑齐五行,像老天爷早就摆好的一局棋。
陈默把废钢筋搬到井边,摆成个五角星的形状;把五棵杨树苗种在五角星的五个角上,树苗的叶子还沾着晨露;再把桶里的清水洒在树苗根上,水渗进土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最后抓一把地基的黑土,埋在树苗旁边——土是温的,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被。“小刘,用焊枪对着废钢筋喷两下。”陈默对拿着焊枪的工人说,“别烧着树苗,就喷个火星子。”
焊枪的火星落在废钢筋上,发出耀眼的白光,像夜空中炸开的烟花。系统的光屏突然亮得刺眼,红色的煞气指数疯狂下降:52→30→15→5,最后停在绿色的“安全”区域,像朵绽放的向日葵。工人们发出欢呼,小王蹲在井边,用手捧起水喝了一口,眼睛亮得像星星:“甜的!陈先生,这水是甜的!比我妈煮的玉米粥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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