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刚把从报国寺淘来的旧罗盘塞进抽屉,院门口的大喇叭就炸响了——是街道张主任的声音,裹着风钻进窗户缝,带着股子火烧眉毛的急:“陈默同志!速到派出所来,有重要情况汇报!”
他抓起帆布包就往门外跑,刚迈过门槛就撞进傻柱怀里——对方手里攥着半块玉米面饼,油星子蹭在陈默的工装上:“咋回事?我刚听二大妈说,抓了许大茂的狗腿子王三,就是之前跟着他在工地搞‘风水’的那个骗子!”
陈默抹了把额角的汗,脚步没停:“先去看看。”风卷着槐花落进衣领,痒得他缩了缩脖子,心里却跳得厉害——早上系统才提示“中山装老人在报国寺出现”,这会儿就抓了许大茂的同伙,难不成是线索串上了?
派出所的土坯房飘着呛人的旱烟味,张主任蹲在门槛上揉太阳穴,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坟。见陈默来,他赶紧把人拽进里屋:“这小子嘴比茅坑的石头还硬,说自己是‘革委会特聘的风水顾问’,要帮咱们‘优化城市龙脉’。可我查了,他就是天桥底下骗钱的主儿,上次跟着许大茂在护城河工地埋桃木剑,差点把工人砸伤!”
里屋的土炕上缩着个男人,破棉袄的袖口磨出了棉花,脸脏得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正是王三——陈默上次在工地见过他,跟着许大茂指手画脚,说“这地脉断了,得用狗血冲”。此刻他正抱着膝盖抖,眼睛滴溜溜转,看见陈默进来,喉结猛地动了动。
“王师傅,别来无恙啊?”陈默拖过条长凳坐下,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铝制饭盒——是秦淮茹给的腌萝卜,“上次在工地,你说‘桃木剑能镇煞’,结果剑插下去没半小时,就刮了阵妖风,把你帽子吹进护城河了,记得不?”
王三的脸“唰”地白了,手指抠着棉袄补丁:“你、你咋知道?”
陈默把玩着左手腕的墨玉平安扣——玉质突然发烫,系统的光屏在脑海里闪:【目标气场紊乱,隐藏信息未披露】。他抬眼盯着王三,声音放轻:“许大茂让你找的‘北干龙脉’,是不是四合院的老槐树?你以为挖了树下的青石板,就能断了整个院子的气?可你不知道,那青石板是阵眼,动了它,煞气会反弹到你身上——你腿上的伤,是不是最近越肿越厉害?”
王三的脸瞬间扭曲成一团,掀开裤腿露出肿得发亮的小腿:“是、是!许大茂说挖了阵眼就能升官,可我挖的时候,突然冒起股黑烟,腿就疼得直抽抽!”他扑过去抓住陈默的裤脚,“陈先生,我知道错了!许大茂还说要找‘五行信物’,凑齐了就能破阵,还说有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找过他,让他别碰四合院,不然会遭天谴!”
张主任猛地拍桌:“中山装老人是谁?”
王三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就见过一次,右耳后有三颗痣,跟陈先生一样!”
陈默的心跳差点蹦出嗓子眼——右耳后的三颗痣,是他和祖父的标志!墨玉平安扣烫得他手指发疼,系统的电子音炸响:【检测到血脉关联,时空锚点坐标更新:报国寺藏经阁】。
他攥住王三的手腕,指甲掐进对方皮肤里:“中山装老人说什么了?”
“他说……”王三疼得咧嘴,“他说‘那院子里有个带墨玉的年轻人,是阵眼的主人,碰了他,就是碰了天’!”
里屋的挂钟“滴答”响了一声,陈默突然想起上一章里的中山装老人——他右耳后的三颗痣,他递书给老周头时说的“等个带半块墨玉的年轻人”,原来所有线索都绕回了自己身上!
张主任咳嗽了一声,打破僵局:“陈默同志,你看这口供……”
陈默松开手,掏出块手帕擦了擦指尖——其实是在掩饰发抖的手:“王三的招供能坐实许大茂破坏生产的罪,赶紧报给革委会。至于中山装老人……我去报国寺查查。”
走出派出所时,天已经擦黑了。风卷着槐叶打在脸上,陈默摸了摸怀里的旧罗盘——盘面上的指针突然转了个圈,指向西南方向,正是报国寺的方向。系统的提示还在脑海里晃:【中山装老人=陈守一?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远处传来傻柱喊他的声音:“陈默!秦淮茹熬了小米粥,等着你呢!”陈默应了一声,脚步却慢下来——路边的电线杆上贴着“破四旧”的标语,红墨水在风里褪成淡粉,像祖父书里的朱砂笔痕。他摸了摸右耳后的三颗痣,突然想起聋老太太说过:“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总穿中山装,右耳后有三颗痣,跟你一模一样。”
晚风里飘来小米粥的香气,混着槐花香钻进鼻子里。陈默抬头看天,月亮刚爬上来,像块缺角的玉——和他怀里的墨玉平安扣一模一样。系统的光屏又亮了,这次是一行朱砂色的字:【提示:中山装老人是时空旅行者,与宿主共享同一血脉】。
他攥紧了怀里的罗盘,脚步重新轻快起来——原来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回家”的路上。而那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或许就是打开门的钥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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