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落进石桌的茶碗时,陈默正帮聋老太太调整藤椅的角度——藤条磨得发亮,椅腿裹着旧棉絮,是傻柱上周从废品站捡回来的。老太太摸了摸茶碗的温度,抬头看天:“西边的云烧得像火,明儿准是个好天。”她的手指蹭过铜铃,铃身的火纹还留着炉膛的余热,像条蜷在铜片上的小火苗。
陈默蹲下来,把铜铃放在手心里翻了个面——铃底刻着个极小的“张”字,是聋老太太亡夫的姓。“张叔当年说过,这铃得靠炉膛的火养着,不然镇不住邪。”老太太的声音像老留声机里的唱词,裹着槐花香飘过来,“你要去锅炉房,得等后半夜——老张值夜班,他嘴严。”
后半夜的风裹着煤渣味钻进领口时,陈默正蹲在工厂后门的墙根下。帆布包里的铜铃隔着布料发烫,像块揣在怀里的火炭。傻柱的笑声从巷口飘过来:“许大茂那孙子正蹲在传达室吃泡面,我去引他绕圈——你赶紧进去!”话音刚落,巷口传来“哐当”一声,许大茂的喊叫声刺破夜空:“傻柱!你踩我自行车了!”
锅炉房的铁皮门没锁,老张正趴在炉边打盹,安全帽扣在脸上,呼噜声比锅炉的嗡鸣还响。陈默摸出块水果糖——是秦淮茹前天给的,塞进老张手里,轻声说:“张哥,我帮你看看炉壁的裂缝。”老张揉了揉眼睛,看清是他,咧嘴笑:“成,我去外头帮你望风——要是有脚步声,我吹口哨。”
炉膛的火正烧得旺,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炉壁,把陈默的脸映得通红。他掏出铜铃,指腹摩挲着铃身的火纹——那些细小的煤渣已经被蹭掉,纹路里泛着金属的冷光。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地心火’能量,符合激活条件。”陈默深吸一口气,把铜铃轻轻放进炉膛最深处——那里的火最烈,像块烧红的铁。
时间过得像慢镜头。陈默盯着炉膛里的铜铃,看着火纹一点点亮起来,从淡红到橙黄,最后变成耀眼的金——像把藏在铜片里的小太阳。老张的口哨声突然响起来,短促而尖锐:“有人来了!”陈默赶紧关上炉门,用煤渣盖住炉口,转身从工具箱里摸出把扳手,蹲在炉边假装拧螺丝。
许大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鞋踩在煤渣上发出“咔嗒”声:“陈默!你半夜在这儿干什么?”陈默抬头,扳手还攥在手里,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笑:“帮老张修炉壁——上回裂缝漏火,差点烧着他的棉裤。许师傅要是没事,帮我扶一下扳手?”许大茂盯着他的脸,又看了看炉膛——炉门关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缝隙里漏出的火光。他嘟囔了一句:“我才不帮你搞鬼……”转身走了。
等许大茂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口,陈默才掀开炉门——铜铃就躺在炉膛中央,火纹已经完全激活,像条在铜片上跳舞的火龙。他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铃身就赶紧缩回来——太烫了,像摸了块烧红的砖。系统提示音响起:“火属性信物激活成功,五行信物集齐。”陈默看着屏幕上全亮的进度条,突然想起穿越前那个凶煞阵——阵眼的石头上,也刻着这样的火纹。
清晨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窗户时,陈默正坐在桌前擦铜铃。铃身的温度已经降下来,火纹却还亮着,像颗埋在铜片里的星星。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来,接过铜铃,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他的味道——炉灰的味,还有煤烟的味。”她的眼睛湿润了,用袖口擦了擦,把铜铃放在陈默的帆布包里:“该去激活阵眼了吧?老槐树底下的青石板,等了快一百年了。”
陈默走到窗边,望着中院的老槐树——树影里藏着各家的煤棚,傻柱的自行车靠在树身上,车把上挂着个铝制饭盒,是秦淮茹给的。系统的光屏突然弹出,显示出四合院的风水图谱:老槐树的位置闪着金色的光,青石板的八卦图案与五行信物的光芒连成一线,像条贯穿整个院子的龙脉。
巷口传来许大茂的咳嗽声,陈默回头看了眼——他正蹲在煤棚边系鞋带,头发乱得像鸡窝,眼角还带着淤青(是昨晚被傻柱推了一跤)。陈默笑了笑,把帆布包扛在肩上,走出房门——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在说什么悄悄话。他摸了摸腕上的墨玉平安扣,玉扣的温度正好,像老太太捂了半夜的暖炉。
傻柱的喊声从院门口飘过来:“陈默!秦淮茹熬了小米粥,加了红薯!”陈默应了一声,加快脚步——风里的小米粥香裹着槐花香,像条温柔的手,牵着他往院门口走。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耳边:“五行信物集齐,阵眼激活条件:明日寅时,将信物放在青石板上,以月华之力开启。”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正好躲在云后面,像个害羞的姑娘,露出半张脸。
深夜的锅炉房里,老张正往炉膛里添煤。他摸了摸炉壁的温度,想起陈默昨晚的话:“这炉子里的火,能镇住邪。”突然,炉子里传来清脆的铃声——像有人在敲铜钟,声音裹着火苗往天上飘,穿过工厂的烟囱,飘到四合院的老槐树上。老张抬头望了眼烟囱里的烟,烟柱裹着月光往天上飘,像条要飞起来的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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